膀上的担子就越重:“姐,我觉得身体好多了。”
“听话,继续呆在这里,不要让我担心。”
听她这么说,田典再不敢提出要离开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姐姐和妹妹在一旁玩,心里百转千回,犹豫着要不要问个清楚。
“田典,怎么?”田歆很快就发现了他的欲言又止。
“姐,你哪来的钱给我做手术的?”田典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田歆心中一暖,摸摸他的头:“放心吧,没干什么坏事。”她只不过是当着江陌的面把衣服脱了而已。
现在不是被谁看光了就要谁负责的年代,也不是被看光了就羞耻得活不下去的年代。她跟江陌两人,有缘无缘都好,命运和性格注定他们在情感上不会有什么交集。既然如此,就算被他看光了,对她来说不过是走光,于他而言不过是看了一场人体艺术,还是不大好看的那种,想必他心里也是怄得要死。
田典脸色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姐,我,我只是怕你遇到坏人。”
“我知道,放心吧,这世上还有比你姐坏的么?”田歆故意逗他。这个人小鬼大的弟弟,明明才十八岁而已,却整天鬼精鬼精的,一点儿都没有青少年的冲动轻狂,反而成熟得有些压抑。
田典立即反对:“姐你才不坏!”
田觅也把脑袋凑了过来:“就是就是,姐姐才不坏,姐姐是最好的人了。”
她心里暖暖的。这几年带着他们东奔西走,也曾迷惑过,既然已经堕入地狱了,为什么还要爬起来,难道流尽一身鲜血爬起来,一切就会从头到来?可她不甘心,哪怕背负鲜血命债,她也要从那个地方爬起来。
就为了眼前挚爱的亲人,为了他们的笑容,为了他们的温暖。
离开病房的时候,田歆看了一下表,已经十点多了。本来打算看他们一眼就走,谁料到来了之后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得她都不愿意走了。最后好不容易哄好了两人,田歆才得以脱身。
走到医院拐角处的时候,田歆走得急,与拐角那边走来的人撞在了一起。饶是她反应够快,身体没碰上对方,她的手却不小心甩到了,正好碰上对方手里的玻璃瓶,“哗啦”一声,玻璃瓶被她一甩击碎,些小碎片扎进她的手背,殷红血点从手背上渐渐汇成一条血痕。
她快速收回手臂,颇为歉意的说:“不好意思。”
“没关系。”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先走了。”田歆连对方都没看,直接走人。
“小姐,请留步。”声音从后面追了上来。田歆扶额,太倒霉了,好端端的去碰人家的玻璃瓶干什么,把瓶子打碎了还自己受罪。
“先生,有事吗?”田歆转过头,这才看清了对方的相貌。
很年轻的男子,穿着白色衬衫配黑色领带,器宇轩昂,相貌不凡。脸上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你的手受伤了。”他指着还在冒着鲜血的手臂。
田歆不在乎:“没事,我回去包扎一下就行了。”
下一秒,男子忽然拉起田歆的手,快步往医务室走去,田歆本来可以轻而易举的挣脱,但是在看见对方一脸严肃时打消了那个念头,任凭他拉着手。
“我叫许崇林。”对方忽然说道。
他让田歆坐下,自己则去跟医生要了棉花药水,回来后看了她的左手半响说:“还好玻璃碎片没有扎进去,只是皮肉伤,包扎一下就好了。”
田歆疑惑:“你是医生?”看他包扎起来很熟练啊。
“不,我是律师。”许崇林微笑,整个人好像黑夜中一抹阳光,让人觉得倍感温暖亲切。
包扎好,田歆跟他道了谢,许崇林有些歉意:“是我走路不小心,你先回去,要是手背还痛,打电话给我。”说完塞给田歆一张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