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扬着脸看他,淡淡的红晕染在颧骨上,她笑:“我要回家了。”
“好。”
安唯笙算明了的点头,和牧南久打过招呼就带着她出了包间。今夜确实有很美丽的星光,渺茫深沉的苍穹藏着点点繁星,夜风静静吹撩起耳边的发丝带过耳后。本是他前她后,不知何时,她在前面走了很久,他沉默的跟着。
“呃……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看到熟悉的车辆,隔着几步距离,深深侧过身有些怀疑的看他。
“打了,说是在外街等你。”
安唯笙黑眸之间流转着光华,似有袅娜星光缓缓渡成的银河流淌,亮到极点瞬间湮没成浓稠的夜色。
“哦……”深深恍然点头,转身打算离开,身后的人却两步并作一步上前扣住了她的手腕。深深疑惑的看他,她有瞬间的错觉,觉得眼前的人笑容清浅,褪去一身慑人感,单纯让人感到踏实舒心。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对她说。
“深深来晴城吧。”
“我在那里等你。”
“这次不要食言。”
他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话呢?
可能此时时机恰好,他勇气已满,她没有拒绝。
她轻点头答应:“恩。”
喜悦夹在凉爽的风中迎面袭来,他不常笑,唇角上的梨涡却恰如春风中吹拂旋开的洁白花朵,清新亮眼。眼中的笑意未到达眼底就消失,他似乎想起什么轻蹙着眉,认真盯着她的眉眼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
呃……不懂。
深深迷茫的看着他。除了前面吃饭的时候知道他姓安,她到现在的确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却轻笑出声。一步靠近到她的身边,倾身上前,唇畔就捱在她的耳边。
声音低沉的,在她的耳边萦绕不绝。
“我叫安唯笙,这次,你要记住了。”
……
阳光穿透玻璃窗射到床尾,闹钟叮铃几声响都被深深下意识给按了。爬起来神游般的洗漱,等完全清醒过来时她已经坐在餐桌前左手拿面包,右手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牛奶了。
她是走读生,在她眼里周末和平时不过也就是多一段时间的差别。唐梦珂和简月对此只能羡慕,对于周末的逝去她们可是痛心得要死。
深深在座位上刷着习题,笔下一顿,思绪就飘远了。她不明白那些似真似幻的场景究竟是她的梦境还是她的经历,她似乎答应了牧南久要考晴城,还有安唯笙……
之后他似乎还和她说,他明天一早就回晴城了,如果她起得来,就到中心广场阳光咖啡厅找他。想了想,他又很无奈的微笑,摸了摸她的发顶,语气温柔的说:“如果不来也没关系,只是我要等久一些,辛苦一点。”
安唯笙。
晴城。
“咳。”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课了,唐梦珂见她发呆想着来吓她一跳。结果又叫又拍她,愣是一点神不附体。小脑袋往前一凑,就看见她的草稿纸上五个陌生的字眼。
唐梦珂一把抽过她的草稿纸,她才回过神,眼疾手快的把它按在桌面上。深深眉头一蹙睨着她,问:“干嘛啊?”
“干嘛?”唐梦珂一脸不怀好意的瞧着她,深深觉着她那双眼都在嗖嗖朝她放射线。心有余悸的往左一退,唐梦珂就势坐到她位置,勾过她的脖子,板着严肃脸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家伙是谁?”
她葱白的芊芊玉指一指在她无意写下的名字,颇有证据确凿的感觉。
“呃……”
她怎么就还真记住了呢?深深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乖。
她刚想和唐梦珂解释一下事情的始末,唐梦珂就突然扑上她,搂着她的脖子佯装哭泣样,嘤嘤啼啼的说:“深深你不能见色忘友啊!你上晴城的话我们就不能上同一所大学了,没有你我怎么办?”
“……”深深满头黑线。
她倒是忘记了,她考晴城容易,唐梦珂和简月却有点困难。同窗三年,她不可能丢下她们。
不考了……
别上晴城了。
这是她心底叫嚣着的声音,然后呢?她沉默着。
唐梦珂见她脸色不对,心下咯噔一声,五味陈杂。眼中泛起一丝波澜,暗色的水波在眼底悄悄流淌,她轻眯着眼说:“我知道你没打算上晴城,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你又要为了一个人吗?你知道的,你有可能又会变成一个人。”
她亮眼终于黯淡下来,两人之间仍是笼罩着死寂的气氛。唐梦珂自认说这些话全是为了她好,深深的呆萌有时并不讨喜,反而让人延伸出一堆的误会,甚至孤立她、嘲笑她、捉弄她。一开始,就是这样啊。
对啊,又变成一个人。
她怎么会笨到舍弃掉自己安定的生活去适应改变呢?
操场上依旧有耀眼绚丽的阳光,照在油亮的芒果叶上盈满粼粼的金光,大片大片的金色海波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