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动过后，就是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心有余悸的沉默。
不久前归山试炼场那末日降临一般的场景，曾经给这些经历过的人带来深深的，难以抑制的恐惧。而那条凭空出现的紫色雷蛇，那怕相距遥远。可在那一刻也给这些亲历者带来一种魂飞魄散的绝望感觉。他们不愿提起，甚至是不敢去想起当时的情景。而莫玉却在偏偏这个时候提起这个问题，众人一时间都有些难以接受。
沉默了半响，莫玉忽然正色说道：“试炼场内一定发生过一件我们不知道的大事。不过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以我们的境界修为也是没有资格知道的。现在的我们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既然是蝼蚁般的存在，那我们就要做好蝼蚁的本分。至于其他事情，不该我们管，也就无须去管。不该我们问，也就无须去问。谁要是多嘴招惹出什么麻烦的话，那我们在场的这些人是一个都逃不了。要知道我们大家是一起进入试炼场的，能活着走到这里也是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共同进退。关于试炼场内曾经发生的事情，如果没人逼问的话。那最好什么都不要说。就算是我们师门长辈也一样。你们同意麼？”
其他人听见，再次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来自于黑山派的许少秋首先表态道：“我同意。我们大家是一起进入试炼场的，也一起见到了那件事。如果因为那件事惹出什么麻烦的话。我们都逃脱不了干系。这个修炼世界是不讲仁义道德的，它讲的是拳头法力。我们只是区区武境修为。别人想要弄死我们的话，就跟弄死一只蚂蚁差不多。所以我同意莫玉的提议。如果不是被人严刑逼供，我许少秋绝对不会说出试炼场内发生的事情！”
“同意。”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我也同意莫玉的提议。”
经过一番思考，权衡了利弊之后。在场的人都选择了同意莫玉的提议。
见到众人都应声附和自己的提议。莫玉眉眼未动，只有嘴角轻轻扬起，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我的建议，那么就一起发个心魔誓言吧！我莫玉今天在此指心魔为证。如果不是遭受到不可抵挡的拷打逼问，我绝对不会说出试炼场内发生的事情。如果违背今天的誓言。则我莫玉修为日损，此生灵师无望。心魔为证！”
干脆利落地发完誓言之后，莫玉就笑吟吟地看着其他人。
这个时候其他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其中以黑山派弟子许少秋为甚。
许少秋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脸上的厌恶表情，说道：“这本来是一件你情我愿的事情。你却要我们发下心魔誓言，这不是强迫大家追随你，唯你马首是瞻吗？虽然你青山派有两人通过试炼，是十大门派里面的第一。可现在还没有进入归山派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开始争权夺势的。莫玉，你真******是个伪君子。”
莫玉闻言，不置可否地说道：“我是不是伪君子，自有他人评判。至于你们愿不愿意发誓，那也不是由我来决定的。这是你们自己决定的事情。你许少秋之前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那就是这个修炼世界是不讲仁义道德的，它只讲拳头法力。为什么我们这些人要参加试炼才能成为归山派弟子呢？为什么一百个参加试炼的人就剩下我们九个人了呢？想想我们那些死去的同伴。他们是死在妖兽的嘴里的麼？不是，他们是死在制定入门试炼的人的手里的。而那些人，代表的就是整个修炼世界。这个修炼世界就是要我们相互残杀，它在安排我们互相残杀。它对待我们，就像对待一只蚂蚁。如果某天你发现一只蚂蚁的身上藏着某些秘密，你会怎么对待它？你会征求蚂蚁的意见吗？你会在意蚂蚁的感受吗？没有人会在意我们的感受的，也没有人会在意我们的遭遇。因此我们只能谨小慎微，小心翼翼，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别人知道我们的身上藏着秘密。这才是趋吉避凶之道。唯有趋吉避凶，我们才有机会一步步变强。等到有一天我们不再是蚂蚁而是一条巨龙的时候。那时我们才有资格对整个修炼世界说不。话我说到这里了，至于愿不愿意发下心魔誓言，现在就看你们各自的选择了。”
其他人一听，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半响又过去了，来自于黄山派的顾准忽然说道：“我顾准以心魔发誓。出去以后，如果不是遭受到难以承受的折磨，那么绝对不会说出与试炼场内有关的任何事情。如果违背此誓，天打雷劈，永坠魔狱。心魔为证。”
见到顾准发誓了，其他人也相继发下了心魔誓言。到了最后，就剩下黑山派的许少秋站在了哪里。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往向对方。
在八个人十六只眼睛无声的逼视之下，许少秋勉强撑了五息的时间。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最后只能学众人一样发下了心魔誓言。发下心魔誓言的许少秋知道大势已去，自己已经不可能和莫玉抗争了。想到以后不能发号施令的日子，他的神情有点黯然。
莫玉见到众人都依着自己的意思发下了心魔誓言，不由得心情大好。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