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升不是一个愚蠢的人,看到左牧狰狞的面目。一个念头之间,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眼前这个左牧明显就是觊觎自己手中的极品灵器,他想要杀人抢劫。
虽然自己和对方没有什么瓜葛之亲,但是毕竟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同伴呀!
想到这一点,怒不可遏的常子升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道:“左牧,你这个无耻小人,你居然敢背叛我!”
左牧听见,狞笑道:“事到如今,你还说什么背叛的话。你以为区区道德谴责,能改变我要杀你的决心吗?别痴心妄想了。方谭,你看到了没有。这姓常的中了我一刀,他已经身受重伤了。只要他一死,那把极品灵器就是属于我们的了。”
常子升听见对方在蛊惑人心,越发大怒,大声骂道:“左牧,你这个缩头乌龟。你既然觊觎我手中的极品灵器,那就自己过来拿。唆使别人来送死,你不觉得自己很卑鄙吗?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等我出了归山试炼场之后,我一定让我爷爷杀你全家。一个都不放过。”
左牧冷笑一声,说道:“杀我全家,你尽管杀吧!就算我全家死光了,不是还有我吗!既然我敢干出这样的事,你以为我还会有什么顾虑吗?至于方谭嘛!嘿嘿,你听到没有。这姓常的可是说了,如果他活着走出这个试炼场的话,他会把你全家都给杀了,一个都不放过。我记得你有个漂亮的妹妹叫做方玉吧!啧啧,你忍心你那不满十岁的妹妹死在这姓常的手里吗?”
站在远处的方谭目睹着眼前这一切,他的脸色不停地变幻着。原先的震惊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晴不定。他在抉择,他在进行着一场艰难的抉择。这场抉择不但关系到他自身的性命,还关系着他父母亲族的性命。一旦选择错误,那么等待他的必然就是万劫不复。
常子升的脸色更加的白皙了,那是流血过多所导致的后果。他知道此时的左牧不动手,乃是在拖延时间。他更怕的是方谭会听对方的蛊惑前来攻击自己。而自己身受重伤,根本不敢主动攻击。甚至都不敢吞服怀里的疗伤药。因为他心里很明白,左牧就等着自己吞食药物的那一瞬。五步远的距离,对于一名修为达到武境大乘的人来说,不过瞬息罢了。放在以往,常子升自然不惧这瞬息之间。可是在受伤之后,那怕手里还握着一把极品灵器,他也不敢擅自托大了。因为这是关乎生死的大事。一旦疏忽,必然万劫不复。
左牧脸上的狰狞之色并没有改变,他目露凶光地看着常子升。就像是一头豺狼盯上了一块滴着油的肥肉。这一次出手偷袭,左牧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因为常子升也是一位武境大乘的修炼者。
凡是武境大乘的修炼者,无论移动,出手,反应,感官,都比一般人要强上几倍。刚才左牧刺出的那一刀,实际是向着常子升的心脏刺去的。然而最危急的关头,对方还是凭着武境大乘修炼者的本能避开了要害。最要紧的是对方手里还有一把极品灵器。要是让他提前觉察到自己的意图,那么自己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死。就算偷袭得手,由于极度忌惮对方手里那把极品灵器。左牧也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他可深深地记得刚才那头鬼面毒蛙死前的惨状。要是自己也挨上一计,估计也是四分五裂的后果。
常子升、左牧、方谭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站定在原地。他们谁都没有动,谁都不敢动。而时间拖得越久,对于常子升也就越不妙。他的处境越来越糟糕了。
常子升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就在他想要改变目前的处境的时候。忽然间,听见“啊”地一声惊呼。紧接着一声皮肉分裂的骇人响声传来。然后就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在地下一阵乱滚。鲜血泼洒人头落,从此阴间多一人。
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滚动着,一直滚到了常子升的眼前才停了下来。还冒腾着热气的鲜红色的血液把沿路滚过的枯草都染红了。透过凌乱的头发可以看出来,这颗已经离开了身躯的人头,乃是何少庸。
何少庸人头落地,毫无疑问,他是死了。他死的时候,是咬牙切齿,怒目圆睁。他是含着愤怒而死的。他为愤怒而死,也是为了常子升而死。在死前的一瞬间,他把一把刀刺入了左牧的腹中。
中了鬼面毒蛙的麻痹毒雾之后,何少庸就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地下。他一直都躺在地下动弹不得,乃至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死人了。可事实上他并不是个死人。虽然身体动不了,但是何少庸的意识是十分清醒的。他亲眼目睹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谁好,谁坏,谁忠,谁奸。一目了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无遮无挡。于是,何少庸感到了愤怒,极度的愤怒。一个人感到愤怒了,必然会进行发泄。而何少庸的发泄对象是显而易见的。
在发现自己的手脚能动弹的一瞬间,何少庸就握了握手中的刀。很凑巧的是左牧正站在自己的旁边。对方站的位置是那么的恰到好处。似乎是故意地站在那里等着让自己用刀捅的一样。何少庸觉得自己要是不捅出这一刀,都对不起自己了。于是,一切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何少庸捅了左牧一刀。与此同时,他的人头也被反应过来的左牧一刀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