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坐着一个黑衣女人,手里握着一个黑色线团,拿刀子割。
柔木退后一点,色厉内荏地喝道:“你是谁?”
黑衣女人转头过来,发出咯咯咯的笑声,长得和柔木一模一样,只是面目惨白,像是画出来的纸人。她手中拿得不是黑色线团,而是一颗黑发脑袋,左通的脑袋,拿着刀往下来刮肉。
“去死。”柔木大怒,手一推,一道冰柱飞出,将黑衣女人击穿——那里什么也没有。
房间里恢复正常,黑漆漆的一片,枕头被扔在地上,是刚才扔出骷髅头的地方,墙壁上被冰柱击穿一个洞。
呼!呼!呼!柔木粗重的喘息着,手心里大把的冷汗,今天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被一种未知的恐惧笼罩着,她此时有点后悔不听左通的话了。
要是留在左通那儿的话,他一定有办法能保护我。
诡异的气氛再次出现,她全身发寒,毛孔中似乎有一根根冰针扎进来,千蚁咬噬的感觉,痛苦却全身动不了。
身后,有很多黑色怪手朝她抓来,一点点的靠近,鼻尖闻到怪兽身上的腥味。
如被缚住四脚的待宰的羔羊般无力,眼睁睁的看着黑暗魔爪靠近,什么也做不了,恐惧,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一颗心仿佛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瞪大的眼珠子血丝如蜘蛛网,一点点的裂开似乎要爆裂。
“不,不要过来。”柔木忽然爆发,寒冰激射,从脚下蔓延把整个房子冰封。
房间的温度遽然下降,柔木彻底回过神来,她连忙跳下床,如躲瘟疫一般跑开。
到了镜子前一看,她的样子狼狈极了,如水里捞出来的一个乞丐。自嘲的笑笑,这个房间不能呆了,弯下腰去取镜子下的鞋,却全被封在冰里。
她起身,骨骼发出嘎吱的声音,
镜子里的影像一直站着没动,她弯腰,不动;起身,还是不动镜子里的她直挺挺的站着,似笑非笑,眼睛里全是嘲讽。
似乎,镜子里面是另一个世界,恶魔变成她的样子嘲讽着,她无处可藏。
柔木恼怒非常,手一指,寒冰爆发,整个镜子被打成粉碎。
“梆梆梆。”敲门声传来,夜半敲门,有节奏,声音苍凉,如人心跳一般。又如墓地里敲打枯骨的声音。
柔木心又提起来,手中寒冰能量凝聚,冻裂了寒露:“是谁?”
一个老婆婆的声音:“柔柔,是我。刚才听见你屋子里有异响,发生什么事了吗?”
“荣姑姑。”柔木全身的紧张顿时消失,一股暖气从心中出现,融化了四肢的冰凉,热乎乎的。她手中能量消散下去,飞跑过去破冰打开门,一个弯着腰的老婆婆打着枯黄的灯笼站在外面。
“柔柔,发生了什么事,你的房间怎么成这样了。”
柔木抱住老婆婆,嘤嘤的哭出声来,泣不成声了。她刚才害怕极了,直到见到亲人的这一刻,所有的恐惧都消失,她委屈的落下眼泪。
老婆婆眼中疑惑,却也不再发问,轻轻的抚着柔木的背,眼睛里母爱的慈祥,“好孩子,不要哭,有荣姑姑在呢。”
柔木哭的声音更大,她就是荣姑姑养大的,视若亲母,听到熟悉的声音,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荣姑姑,我怕,我害怕。”她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变得如小女孩一般小鸟依人。
老婆婆道:“好孩子,不要怕,跟我一起去睡吧,你长大后,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睡了。”
两人下楼去了。
后面的房间变得黑暗,比往常更黑暗,里面传出桀桀的寒笑声。
到了荣姑姑的房间,如小时候一样,点上一根魔法蜡烛。昏暗的灯光下,柔木心出奇的平静下来,荣姑姑哼着曲儿,她很快睡着。
蜡烛,不知何时熄灭了,房间里很黑很黑,似乎一个冥界的入口,一条勾魂锁链渐渐的缠上熟睡的人儿。
滴答、滴答、滴答,血花在地砖上飞溅,大片大片的红色。
“啊!!!”刺耳地尖叫,“柔柔,你在做什么?”
柔木猛的惊醒过来,手臂上疼的要命,似乎被锋利的巨口咬住了,低下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左手拿着一把大剪刀剪右手。
血肉剪开了,大口子不停往下流着血,伤口处深可见骨,她连忙用冰把伤口冻住,不再流血。
刚才在做什么?睡觉,睡着了,一觉惊醒发现在自杀。她不知道,完全没有一点记忆,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拿着剪刀伤害右手。
地上的血红色黏乎乎的,光着的脚丫子感觉冰冷,整个脚被冻住了,她又不能行动了,无法控制身体。黑暗的墙壁上,一个个恶鬼张牙舞爪,它们痛苦尖叫,张开血盆大口。
“柔柔,你干什么。”荣姑姑飞跑过来,夺下剪刀甩手扔远,老声痛心带着哭腔:“孩子,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我的孩子。”
柔木眼中,荣姑姑变成绿脸恶鬼,如刀一般锋利的爪子就要撕开她的胸膛。她手中寒冰爆发,将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