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觉得银子是大风刮来的那么简单?
杨天鸿端坐在主位上,丝毫没有对激动愤怒的商人们有所反应。他慢吞吞品着茶,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把这些人叫进来的时候,杨天鸿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局面。对此,他毫不担心,也不觉得一群只会嘴上嚷嚷的商人能够对自己构成威胁。
对于混乱,最管用的方法就是耐心等待。人毕竟不是机器,闹够了。叫累了,身体里的力气消耗一空,他们自然就会消停下来。
混乱和叫嚷并没有持续到杨天鸿意料之中的那么久。商人们虽然愤怒,却也只是在嘴上说说,不可能有实质性的动作。良久,大厅里的声音渐渐低落下来,人们不约而同把目光集中到杨天鸿身上。这个时候,杨天鸿才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碗。漫不经心地瞟着站在最前面的几个商人,平静地问:“还有什么话。可以一起说出来。本候今天心情很好,可以不追究你们的喧哗咆哮之罪。”
范勤周心中猛然一凛。他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是民,杨天鸿则是不折不扣的大楚侯爵,安州节度使。即便商人有钱,终究属于百姓阶层。
再也没有人说话。大厅里再次恢复安静。
“都不说了吗?很好,那就请诸位竖起耳朵,听本候说上一说。”
杨天鸿舒展了一下身体,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笑道:“安州地处封闭,你们一定觉得。若是没了商会的存在,安州百姓必定会陷入困苦之中。呵呵!很奇妙的想法,也很现实。很可惜,本候性子一向都很执拗,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变通。只要是本候决定的事情,就断然没有被旁人更改的道理。安州的商货价格既然提升了二十倍,就再也不会下降。清灵玉液的价钱既然本候定为五十两一坛,就绝对不会卖到四十九两。”
听到这里,奚发全实在忍不住了。他从椅子上猛然站起,快步走到大厅中央,冷冷地笑着,慢慢地说:“毅勇候果然是当世少有的强者。非但军功卓著,就连说话口气都是如此强硬。岂不知,这天下间所有商货都有其价格,从不固定。就像丰年时节粮贱,灾年米贵。高低错落之间,总有其因果。安州地处偏僻,往来艰难。在下实在不明白,侯爷居然把偏僻之所的粗陋商货定下如此高价,究竟是何居心?难道侯爷忘了,这安州之地正是因为有了我等豪商辛苦往来,也才变得繁华。若是因为侯爷固执,断了我等的财路,这安州大概也就是我等最后一次前来。不要说是等到明年,恐怕再过几天,安州上上下下所有商人,都会走得干干净净。”
奚发全很有头脑,为人精明。一番话,把所有商人们说的频频点头。在利益问题上,必须所有人达成一致。奚发全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挺身而出。隐隐之中。奚发全俨然变成了商会众人的领袖,傲然对抗着想要侵吞民脂民膏的毅勇候。
杨天鸿显然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他注视着奚发全,平静地说:“没错,安州的确是因为诸位客商才会变得繁华。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本候既然入主安州,这里所有事务都必须由本候说了算。呵呵!安州的生意就摆在这里,无论是谁想要做上一做,只要奉公守法,都没有问题。别以为天下间的事情缺了某个人就不行,那只是你们固步自封的想法。看在诸位以往对安州有过贡献的份上,本候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愿意老老实实服从本候法令,按照规矩办事。那么此后安州商货和清灵玉液的发卖数量,可以让你们得到部分优待。若是不然,就给本候早早滚出安州。而且,此人所在的商号、家族,统统被视作图谋不轨,永远都是我安州的敌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