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信任他?”窗外又是与来时相似的街景,但分明已黯淡了不少。
“还可以吧,我最初看他很有能力,让他帮我一起做了几笔生意,都很成功,我有时无法同时应付几个应酬,就让他去。”
“他一直在你公司里上班吗?”
“他刚来时,我让他熟悉一下业务,他在公司里呆过一个时期,但公司里的事务并不是太忙,后来他说他想去读大学,我想读了大学多懂一些东西,所以让他去了,等他以后读完了大学,定能为我做更多的事情。”
她不禁想起刚才赵达缘对她说的那些话,加上陈伟山闪烁其辞的回答,感到里面似乎存在什么问题,不过这件事与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也许事情就是如此,也没有什么必要再去弄清楚,随它去吧,letitbe。
都市上空清冷的月光一直凝视着,照耀或者不照耀对这个世界都微不足道。
她洗过了澡,和叔父道了晚安,走到楼上打开自己的房门,开亮了灯,把门关上,整个人背靠在关上的门上,顿觉疲惫不堪,一天之中仿佛都在不停的走路,看见恍惚多彩的灯光,散布着各个人怪异而阴暗的脸孔,自己在陌生的世界里穿梭,像上了发条的钟,没有停息,也没有什么苍白的感觉。
走到床边,眼皮几乎要瞌下来。房间的布置像个宾馆,灯光柔和的令人生出无尽的孤单和忧郁来,想要有人陪伴,想要有人聊聊天,尽管是在午夜时分。
她看着摆在桌上的相片,那是一张合影,在学校里时一起和几个同学出去,有男有女,在公园里好好玩了一天,傍晚时拍的,后面的背影是一个人工湖,夕阳的光辉落在湖面上,也落在一边的草地上,泛着艳丽的颜色,往事甜美阵阵,有一点笑容,但哪却成为凄清的影像,有一点想哭,但没有眼泪。
他们中有一些熟稔而亲近的男学生,有那些时常聚在一起聊天的女同学,还有吴天志和何漠。他们现在还留在学校,自己本该也在那里,他们在晚上这一个时刻睡去了,自己却还在徘徊着,思念谁。
吴天志瘦瘦的模样,何漠脸上带着肃然,也有宽容和无谓,包容进了那一刻他看见的所有的一切,眼前是一个平凡的世界,风从湖面上吹来。吹过柳树,掠过草地,又拂进天空,他一向是那么寂静,无法言喻的深邃和悲凉,她在想。那里的春天,会有许多柳絮,雪白的漾满天空。
她站在阳台上,下面是寂寂的一片。天空是深蓝色的,却看不见多少星光,或许城市在愈来愈发达,愈来愈文明,远离自然的都市里本无所谓什么星光。
这里在以前是多么荒凉,以前和叶艮海一起出来玩时,曾经路过这里,看见沿着公路的农田和芦苇,堆成的碎石,沿着狭窄的河道淌着浑浊的河水,那是一种多么平淡的感觉,也许还有些厌倦,一直在讲话,声音早已飞的好远,转动的车轮,扬起的裙子。
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不禁有些好笑,如果以前没来过,一点印象也没有,很多年以来,城市的发展是缓慢的,城市里的人都是那几套服饰,现在他们不断的变幻着七彩的衣衫,各式的服装,经常看见陈旧的建筑被拆毁了,建造起更新的来。这都带来一些潜移默化的影响,使人处于更加迷乱的诱惑里,或者得,或者失,终有一种选择。
刚才在大哥房间里一直在聊天,并不是无聊,本来两人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她可以去看书,一个暑期,初中结束后,始终都在放松自己,也不知道在新环境中是否适应,可不要一开学就被人闷头一棒,打的晕头转向。大哥叶艮海这一年读大四,对自己将来的工作要作一些打算,大学也要毕业考试,虽然几乎百分之百能通过,看看功课总不是坏事,但他们没这么做,他一直在讲H市的事情,各种风俗人情,每次这样的谈话总有新收获。
H市她也去过许多次了,经常去找大哥,但每一次都是出了车站径直往学校跑,除了校门也不去逛商店,游公园,对于其他的都很陌生。不过那些都是以前的经历了,对于现在,恐怕也不能很随心所欲,她想起刚才父亲说的话,的确不无道理。
后来他们进父母的房间里去看电视,最初看了一集港台电视剧,无非是那些剧情,结束以后有一个专播MTV的节目。自然又是那几个歌手,大致相同的歌词和动作,但后来她看见方水寂的MTV,在一个缥缈着雾气的古堡里走来走去,外面都是水,四周长着很长的芦苇,路滑在风中摇摆,不断移动的镜头,天空里不清晰的光芒和云,她看得几乎大叫起来,大声的说好,父母都在问她。方水寂。
此时对面楼上的人家开着灯,白色的日光灯光,从窗户里望进去,雪白的墙壁,铺着瓷砖的地面,洗衣机在不停的转动,也许刚回家不久,忙着做这做那,不久那一边的卫生间里想起了淋浴的水声,在初秋的夜晚,显得极为动听。
这里远离了城区,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或许本没有什么声音,远远的望去,是一片燃烧着的霓虹灯光,未搬家之前邻近市区,晚上有时出去散散心,在灯火通明的商店里逗留,感受许多现代城市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