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浮派三堂在上,七院在下,如众星环月,拱卫于祖师祠堂四面。
而山门两侧,正是枪术院和拳术院的院邸。
枪术院为云浮派立派根本,弟子少而精,七院的高阶弟子,枪术院独占了三成。云浮派历代掌门,绝大多出自枪术院,这一届掌门人,便是人称“云州枪王”,为“苍梧三杰”之首的高术奇,此人早在十年前便已经达到洗髓灵境巅峰,如今更是传闻已经初窥探幽奇境,晋升宗师,修为直追开派祖师,成为云州屈指可数的探幽强者之一。
而枪术院的对面,却正是最为受人弊病的拳术院,人多而杂,弟子占了全派四成,高阶弟子却不到全派的一成,就连院中九位训导,也有三个未能洗髓成功,晋升武师。
就连拳术院教习徐龙光,也仅仅是洗髓三重的境界。
不过这也是在云浮派内相比才显得积弱,云州一些排的上名的宗门、世家,实力底蕴也就和云浮派的拳术院相差无几。
毕竟脱胎换骨、破入先天洗髓,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两院都在云浮前山,门户相对,抬头不见低头见,而实力差距如此明显,自然十分尴尬,而枪术院弟子虽然没有刻意流露,但是潜意识之中的那丝轻蔑,还是无法抹去。
毕竟当今世界,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早已是人们共有的认知,云浮派再重仁义,也无法完全移除这种观念。
所以每当枪术院弟子在山门广场操演之时,拳术院弟子基本都不见人影,等到枪术院弟子回院了,拳术院弟子才出来。
而两院训导早有默契,时间卡得正准,两院之间照面极少,倒也没有什么不谐的事情发生。
楚歌此刻上山,正好是拳术院低阶弟子集合操演的时候。
比起枪术院的二十多个低阶弟子,拳术院低阶弟子将近百人,年龄都在十二到十六岁之间,在几个年长一点的师兄率领下整整齐齐列队山门广场,显得颇有气势。
“快看,那个人是楚歌么?”
“的确是他,这人居然没死!”
“咦?上次见他,可没这么……高。”
“是呀,突然长高了,还结实了许多,陆师叔公给他吃了什么药?”
楚歌一出现,立刻引起了拳术院低阶弟子的骚动,拳术院紧靠山门,对于楚歌的事情自然比其他院清楚得多,而且同伴之间私下议论,楚歌的故事早已流传开来。
可是不是明明说这同龄少年身患绝症,不日就要夭折么?怎么今日又出现在这舜王峰上,看精神模样,似乎健康无恙。
楚歌看到这么多人盯着自己,议论纷纷,他也不惊慌,只是默不作声绕开众人准备朝炼丹堂方向走去。
此刻重获新生,自然先要去炼丹堂感谢炼丹堂主持陆长天,虽然不是他的功劳,但是没有培元丹的支撑,楚歌自认为也撑不到今天。
他自然不知道续命至今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自己养父每晚给他灌输真气温养身体,培元丹其实不过是遮人耳目、可有可无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拳术院弟子却从队列中走出来,将楚歌拦在了山门之前。
楚歌抬头一看,赫然就是月前夺走他培元丹的田小六。
只见田小六阴沉着脸,眼中露出些许惊惶,又掺夹着几分狠戾,伸手拦住楚歌,喝道:“你不许再进去。”
“为什么?”楚歌一见是他,脸色也沉了下来,对于月前的他来说,培元丹毫无疑问是救命的东西,却被田小六强行夺走,这无疑给当时他的心神狠狠一记重击,现在虽然不复当初的绝望心理,但是对田小六的恶感却已经烙刻在了脑中。
“这是我云浮派山门重地,你一介外人,既然病好了,就不能随意进出。”田小六冷着脸回答,看着楚歌现在的模样,完全没有了月前矮瘦羸弱的感觉,可谓是脱胎换骨,心里也觉不可思议,但是最最让他惊惶的是,楚歌既然活着回来,自己抢夺培元丹的事情自然要败露了。
云浮派侧重仁义道德,在他这种世家弟子看来,简直不可思议,门规制定的更是无法理解,那****偶尔翻阅门规,发现自己身为云浮派内门弟子,抢了区区一个山村小民的东西,居然也算犯了大错,轻也要禁闭思过半年,严重的甚至逐出师门。
田小六虽然对这门规无法理解,却也不敢轻易触犯,当初田家族里为了让自己拜入云浮派,可是花费了极大的资源,也算是田家与云浮派交好的产物,如果被逐出师门,只怕自己父亲第一时间结果了自己的小命,然后送到云浮派谢罪。
这个月里常常担心自己抢药的事情败露,但是一个月过去没有消息,他也就安心下来,却不料当初病入膏肓的楚歌,今日竟然又生龙活虎的上了云浮派。
刚才听到身后议论,一回头,看到楚歌,可把他吓了一跳。
这种情况,田小六说什么也不能让楚歌进门。
“云浮派可没有这个规矩。”楚歌冷冷地打量了田小六一眼,自己没想过报复他,对方反倒找上门来,这让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