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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王二狗其人(1 / 2)

公历1936年,秋,湖北第十一督察区竹溪县。

这时日,能知道什么是公历的,在竹溪不超过十个人,偏凑巧,王二狗子就是这十人之一。不过有些事情,这么比起来也没意思,因为剩下那几位不是县长大人和县长家亲戚,就是当地颇负盛名的显贵,人家都是衣冠楚楚穿金戴银的,就这王二狗子,灰不溜秋一麻布长衫,不看脑袋上那一头乱毛,也就勉强算得上人模狗样。当然,这么说显然还是有些委屈狗的。

话说回来,无论人家街头老朽妇孺如何指指点点,王二狗子还是自我感觉良好。这不,他才跋山涉水去了趟武昌,也算是远远瞥见了前些年的国民政府所在,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满脸嘚瑟的跑去跟几个光屁股兄弟炫耀。毕竟在这个小山坳里,那是连县长和大户们都少去的热闹都市,不好生炫耀炫耀,二狗子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在这几百里路上颠破的鞋。

可巧这二狗子还没出门,就碰上他老娘,老太太刚被破落门窗扇了一鼻子土灰,那模样就跟地里黄土堆子下刨除的红薯藤差不离,怎么看怎么膈应。二狗子斜着眼膈应了半晌,末了嫌恶的嘟囔了一句,大步流星跨出了院门。

虽没旁人,老太太脸上也挂不住,她一个人熬灯熬油拉扯大的儿子,怎么就成了这么个鬼样子?她也没意识到自己脸上的土腥渣滓,骂了几句没人应,就一蹲身坐在门槛上抽抽搭搭抹起眼泪来,硬是把土石摞成的门槛坐塌了半边。

其实也不能怨二狗子,因为这老太太其实不老,才不到四十的年纪,放在大户人家,也是太太们风韵犹存的时候。偏偏他们老王家倒霉,本来算起来也是黄陂能和黎大总统攀得上亲戚的富户,就是不知道到了他爹王老狗这一代,闹革命闹去了哪家阵营,国民政府刚迁都到了武汉,就被人堵在家门口喊打喊杀,大有要灭他满门的架势。幸亏这王老狗吃过几年军饷,在参谋身边多少熏陶出了点小九九,一把大火烧了宅院,当夜就领着老婆孩子直奔西边。不过人要倒霉,那是喝凉水都塞牙,这王老狗更绝,直接就给塞死了。可怜王夫人一个妇道人家,领着不满十岁的儿子,卖了遍身家当,才勉勉强强在竹溪置了些田地,挨到今日。

这次二狗子去武昌,归根结底也是老太太的意思——她琢磨了这些年,还是觉着得让儿子从祖产里讨口饭吃。虽说王老狗撒手归西前没留下什么,但生前也该有些情分摆在武昌地界上,让儿子去碰碰运气,指不定就发达了。

然而这也就是老太太一厢情愿,二狗子拿着老娘换来的一块袁大头,乐呵呵的上了路,也乐呵呵的回了竹溪,就是谁都没找,硬是看了看热闹就回了家。二狗子觉得,这是自己孝顺,要是他真去什么什么军混了饭吃,家里老娘还不得饿死。不过这只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便是他如今有吃有喝,干嘛提溜着脑袋去受那份罪?

这不,二狗子优哉游哉的出了门,远远就瞧见几个兄弟在街面小酒馆墙根底下蹲着,屁股撅得比脑袋都高。他蹑手蹑脚蹭上了前,照着一个******就是一脚。

“谁他娘的——”被踹上了墙的麻子脸捂着脑门,眼都没睁就嚷嚷起来。

“你娘!”

麻子一听声音,满脸火星子就散了,咧开嘴一呵,突突着大板牙叫到:“哟,狗子,不是,你他娘的下这狠手,兄弟都没反应过来。还有,你不是去那个什么地方谋出路去了,怎么这月把功夫就回了?”

二狗子嘴一撇,自打认识那天起,他就告诉麻子赵三不能叫自己狗子,他王二狗子学名王承韬,那也是读过书上过学的体面人,怎么能天天被人狗子狗子乱叫唤?不过这也是撇撇嘴的事儿,他当真承认麻子好汉不提当年勇的理论,老王家如今半点家当没有,何必在兄弟面前死充胖子。“人家家大业大,吃饱了撑的提携我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也就我老娘闭眼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

“嘿,狗子哥上城里了,也给咱讲讲,让咱平白开开眼。说出去,那我们也是城里人的兄弟了。”一半大的娃凑上前,涎皮赖脸的求着,眼里直勾勾泛着光,恨不得要吃了王二狗子一般。

“我说你小子瞅着我干啥,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走一遭就叫城里人了,那你去猪圈里走一遭是不是就叫天蓬元帅了?”二狗子一巴掌拍在那娃儿后脑上上,差点叫人家一个踉跄栽出去。

周遭几个也顾不上站在大街当口,就那么没规没距的呵呵乱笑,还有两个大些的也顺手拍了那娃儿两巴掌,打得小家伙满脸通红,杵在那里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话。

二狗子靠在墙根低下暗笑,这小崽子面皮这样薄,干嘛不在家里守着二亩田地安生过日子,跑到他们这一伙干买把子力气当打手的营生?难不成这小崽子仗着肚子里有些文墨,还要在几个人当中混个军师当当?“我说你这细胳膊细腿,能打过谁?到时候给人打死了,哥几个可没钱给你置办棺材。”

“我,我叫来福——”

“管你叫什么,连棺材都买不起,还指望找个人给你刻个碑写个姓甚名谁?”二狗子啃着指甲打断了来福的话。他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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