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莫名缠绕出这么嫡亲的关系。
真讽刺啊,连翘冷笑着,对着墓碑鞠了一个躬,脸上表情淡然,心中却是另一种阴冷。
生亦生,死亦死。
余缨和陆予江欠下的,冯厉行已经报复过,可冯厉行欠连翘的,她还没有讨回来!
只可谓代代纠缠,命里像是进了一个可怕的轮回里。
账目不清,到底是谁欠谁多一些,谁又伤谁痛一点?谁愿意先说抱歉,谁又愿意先放下仇恨过完余下的人生?
山里的阴风吹过来,卷起草木一片摇曳。
如果逝去的人在天之灵,是否会为墓碑前这一对人惋惜。
爱,恨,错!
杀戮,治愈,以为让对方痛,自己便会得到解脱,可惜恨易消,情难解!
连翘陪着冯厉行在碑前站了一会儿,他抽掉了一支烟,最终回过身将连翘的手指紧紧捏在掌心中。
摩挲一下,笑出来,一个漩涡。
“走吧,下山去。”
来时的台阶又重复了一遍,只是冯厉行的脸色不似刚才那般萧冷了,唇角松懈,微微上扬,像是背了二十多年的包袱一朝卸掉了。
连翘一路无话,乖乖被他牵着手,跟在他身后下山去。
刚走至山脚,却见一辆黑色宾利开过来,车牌用东西挡着,停到车位上熄火。
先下来的是周业,撑开一把黑色遮阳伞,微弓着背去开了后座的左侧车门,一柄黑漆木拐杖先着地。
“老爷,您慢点。”
周鸿声被扶出来,头一抬,见到不远处的冯厉行和连翘,不由眼里一酸。
“厉行…”
冯厉行像是没有听见,拉起连翘头都不抬地往自己车边去。
“厉行,厉行……”周鸿声又连续喊了几声,苍哑却又期待的声音听得连翘心里也酸了,但冯厉行就是无动于衷,拉开车门将连翘先送进去,自己发动车子很快就开走了……
周鸿声佝偻着背站在车旁边,周业将伞撑在他头顶,微叹一口气:“老爷,今天这种日子,他肯定心里不好过,您也别太在意。”
周鸿声岂能不明白。
自己种下的孽,苦果自食。
“走吧,扶我去看看阿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