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是等……”就在他欲说之时,门铃响了,弋家雇的阿姨去开门。
连翘很快便听到熟悉的男声。
“请问这是弋先生家吗…?”
是周沉!
连翘几乎是寒着脸抬头,盯着面前的弋正清:“是你叫他来的?”
“算是吧,他一直打你电话,打不通,太着急,只能间接找到我。”弋正清稍稍解释,周沉那边已经从玄关走过来了。
连翘躲也已经来不及,弋正清拍了拍她的肩,压低声音:“他这身份能够做到这份上已经很难为他了,再说有再大的事也得解决,所以我想着,你们还是应该好好谈谈……”
因此他才自作主张答应了周沉,让他想办法与连翘见一面。
再多的“不想见”,晚饭还是要吃的。
一桌三人,连翘那顿饭自然是食之无味,周沉心里觉得有愧,所以帮连翘夹菜盛汤,态度温柔又显得殷勤。
弋正清本来是不赞成周沉与连翘在一起的,但真见着周沉本人,他的沉稳体贴,还有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涵养,竟然让他对周沉生出了许多好感。
周沉也确实讨人喜欢。
来的时候给弋正清带了一套紫砂茶具,虽然不算贵重,但显得很有心意。
席间也不断夸赞弋正清的厨艺好,他自己又擅长做吃食,两人略交流几句,话投机了,自然一切都好办。
他这么一个商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就算外表多清雅,谈吐也透着圆滑。
只是他的圆滑显得不那么,还自带一种令人不由欢喜折服的大气感,所以一顿饭下来,弋正清彻底改了主意。
如果连翘后半生一定要找个人托付,免她流离免她委屈,或许只有周家人才有这个能力,而如果周沉愿意,那么他应该可以给连翘幸福。
连翘却不那么想,她当时就想着快点吃完,吃完可以离开这里,所以草草扒了半碗饭,喝了几口汤,放下筷子就要走。
“我晚上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她尽量保持正常口气,不想把这气氛搞得太僵。
周沉哪里看不出她的情绪,也放下筷子:“那我送你。”
“不用,谢谢。”起身就去拉自己带来的行李箱,周沉知道她的臭脾气,立即站起来过去替她拿。
弋正清也走过去,叹口气:“把话都说清楚,对你们两个都好。“
连翘想想,或许弋正清说得没有错,他们俩暧昧不明这么长时间,利用这次机会把话跟他讲开,也省得以后彼此困扰。
“好,那我们今天就把话都挑明。”
连翘先走出弋家,周沉拉着行李箱跟在她身后。
下了楼,两人往周沉车子那边走。
她借着月色朦胧,借着心里还有勇气,也不正视身后周沉的脸,只是一味把最近憋着的话全部说出了口:“周先生,我很抱歉这段时间利用你,也很感激你能够这么帮我,但是我真的无心要介入你和苏卉的感情。是,我承认,我承认对你有几分好感,但是这好感只是源于依赖,因为你总能够在危机关头帮我解围,所以我可以从你身上得到安全感,这是其他人给不了我的,可是请你相信,我对嫁入周家真的没有兴趣,我自己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周家肯定容不下我,所以我今天才要把话跟你说清楚,以免让你为难,也给你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长篇大论啊,连翘像念经一样边走边闷着头讲完,身后的周沉却一直没有声音,只是快步走到她身边,突然牵起她的手,将他拉到车尾后面。
“你干嘛?”连翘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
周沉却笑而不语,也像是没有听见刚才她的那番话,只是轻轻摁了摁自己车钥匙上的按钮,后备箱徐徐开启……
连翘看到了什么?
满满一个后备箱的糖果,各种不同的牌子和口味,五光十色,琳琅满目,好像是把全世界的糖都给她买回来了,可是好多牌子在国内并没有开设专卖店。
“短短一天时间,你是从哪里弄到这么多糖?”连翘好奇问。
周沉笑:“你觉得仅仅是一天时间?”遂随手从里面挑了一瓶子出来,透明的玻璃容器,举到连翘面前:“这是我两个月前去加拿大出差,在机场免税店里买的。”
说完还回去,又拿了一个铁罐:“这是上个月初我在日本的一家手工糖果店买的,另外……”
又从底下翻了一盒薄荷糖出来。
“这个没有牌子,是我之前在一间餐厅吃饭,临走的时候服务员给的,我当时吃了觉得味道很不错,便带走了两盒……”
……
说到最后,连翘只能用手捂住嘴,心口的愕然和感动慢慢晕染开。
也就是说,这整整一后备箱的糖,他是一点点搜集的,最终一次全部搬到连翘面前。
“我这样的人,很少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东西,这么多年了,跟苏卉离婚后我都一个人过,以为自己后半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没有想到还能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