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曹操就到,正想到小爹爹,萧尧推门进来了。
得意眸中一亮,欢呼道:“小爹爹,今日这身装扮顶受看,幽会去了么?”
只见萧尧着了一身惯穿的月白色袍,只是顶上束得发冠包的是极别致的鎏金冠饰,尤其冠饰上嵌的一朱砂红的宝石,闪烁流华,腰间一条翠色玉带,贵气逼人。虽则他平日一身素白,一柄折扇,也颇见风流洒脱,不过乍一换了这身荣华装束,令得意很觉得这便是她想象中的贵人的模样,虽则她已然见识过两位金枝玉叶的公主,那二位也皆是穿金戴银,不过哪一个也不如小爹爹这样如玉如珠,动人心魄。
“丫头,过来,将此物放在炉火之上。”萧尧递了一锦盒。
得意好奇地接到手,打开一瞧,只是一片淡褐色薄薄的叶片。她听话地将一片叶子放到炉火上,刹那间,满屋飘起淡淡香气,阿华嫂甚为惊吓,随后跑出去叫她家阿华来闻一闻这个神奇的香气。留下得意深深吸一鼻子,奔到小爹爹跟前:“这是什么?它叫什么名字?”
“天竺国来的贡品,就叫做无名香吧。”
得意守着那片香叶慢慢烧掉,很是舍不得,“可惜喽,只这一片。”
萧尧立在书案前,轻轻抚摸一张纸,这纸上有一个歪斜的字,是丫头的姓,他的指腹缓缓摩挲,这个字真的很难看,嘴角翘起一抹温柔的弧度,他随口道:“即便只是一片,我也想让你闻一闻。”
这普通的一句却意外令得意感动,她走至他身侧,见他正失神地望着她写的这个字,顿时红了脸,甚惭愧:“我练习了一日一夜,仅这么一个字,却也写不好。”
萧尧稍稍侧身,“过来,提笔。”
得意提起笔,忽然紧张万分,怕他失望。
“再写一次,叫我看看。”他轻轻道。
得意觉得,自己的手有些古怪,之前习字时还好端端的,见下却莫名地一抖一抖,很不受她掌控了,是以写下的这一个‘扁’字,便聚不齐精神,十分散乱不堪。
“小爹爹,我,很笨,对吗?”自小干粗活她在行,针线活也还凑合,只是文墨方面实在粗鄙得很。她不禁又有些自卑。
萧尧没声息地绕至她背后,得意就瞧见紧紧挨着右手外侧绕过来他的胳膊一条,同她的握笔的胳膊一样,手肘略略弯着,得意还瞧见他的手覆住了她的手,她只约略意识到自己的手稍稍颤了颤,继而被他一把握住,便也颤不能了。她还听见他说:“臂上要放松,若是过于绷紧,出来的字僵硬,然,捏笔的指节须得用上力气,这样写下的字便挺括……”
新添的书案是安置于西窗之下的,西北风呼呼吹过窗外,免不得几丝活泼的风儿从窗缝里钻到屋里作怪。小爹爹几绺垂落的发丝被偷潜进来的这几丝的家伙吹得荡漾起来,便有那么一丝又一丝挠得她耳根子及脸颊,微微地发痒又发热。
阿华哥嫂冲进来了。
门开的同时,便啧啧感叹这香气的稀奇又古怪。
萧尧轻轻地放开了她的手,正如轻轻握住她的手一样。他与阿华哥他们谈香气,研究来自友邦之此香与我邦的哪种花香可媲美,亦或哪几种花的混合之香能赛过此香,而得意的心情有些古怪,总觉得手背上似乎既有些温热又有些粗粝,很有些异样。
自此今日,得意很勤奋地习字,又生出了涉猎大家闺秀们才读的女子书的念头。小爹爹却说,那些书是唬人的,不好,不如读秀才们读的书,认认字倒也好。
于是,胡混度日的得意姑娘开始务起正业,读书认字很是用心。
一日,萧尧说奶奶想得意了,于是得意回了趟萧府。
萧夫人见孙女自然是很欢喜,又心细地不提她那一桩黄了的婚事,只是摆了酒席,请了几个与她同龄能够玩到一处的小年轻过来给她解闷散心。
其中,不巧就有咱们意志坚定的断袖党君成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