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风狼正追逐着白兔,骤然见到关禹,也自吓了一跳,伏在地面上小心地嗅着前者的气息,一双森森绿眼中充满了战意。
“妖兽不都是在无尽洪荒之中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关禹一动不动,心中不断思索着脱身之法,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很快,那风狼已觉不耐,却依然保持警惕地绕过了关禹,向不远处的白兔缓缓逼去。
说也奇怪,自从遇到了关禹,那白兔也不知是吓得还是对前者充满信心,竟躲在他的身后不再往别处逃走。关禹余光看了看它,苦笑一声,只得强装镇定,终于,风狼彻底地失去了耐性,只见它大吼一声,张开了血盆大口,如一道流星般,扑向了关禹的身前。
关禹大骇,未及细想,下意识抓起一根抓鱼用的木棒,甩手扔了过去。
半空中倏闻风声,风狼急将身体一顿,停住了身形,躲开了关禹的攻击,后者瞪大着双眼看着它,心中充满了惊骇,
“真不愧是风狼,这速度,当真快如疾风!”
同时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自己先前不曾动弹,这风狼不知底细,并不敢贸然进攻,如今情急之下,不免露出了底。
果然,那风狼见关禹投掷木棍而来,且并未后招,心中大为放心,再加上它似乎早已经饿极,更加不肯放过这绝好的机会,双目瞬间又绿转红,猛然把两只前爪在地上按了按,往上又扑,方到半空,才形成下坠之势,从半空蹿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此刻生死之间,关禹不及多想,把身子使劲一闪,堪堪闪到了风狼的背后,已惊出了一身冷汗。风狼比普通的狼大上不少,尤其是身体极为硕长,背后看人就极困难,只见它前爪着地,前半身往前一倾,腰胯一甩,就又转过了身来。
一转一挪之间,表现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柔韧性和协调性。
关禹咬牙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又闪到了一边。
眼见两击不中,那风狼也自恼怒了,狂吼一声,就像半天了响起了一个霹雳,震得四周的地面都仿佛在颤动。
愤怒之余,它却并未一味地蛮力攻击,而是忽然慢慢地前倾着身体,一点一点地向前,缩短了和关禹之间的距离。
这样一来,关禹的脸色变得极为精彩,心中暗暗问候了这风狼的祖宗十八代,为何把它生得这般聪明。
显然,风狼几乎已经能确认,自己并无半分修为,只不过是在仗着身体的灵活才躲过它几次攻击的。
且不说他心中在急思应对之策,转眼间,风狼的距离离他只有半丈了,倏然又是一声狂吼,凌空扑来,关禹虽早已有备,但如此近的距离,所要面对的又是以速度著称的风狼,更加不敢大意,未等风狼吼声落地,就已经拼尽了全力朝左侧闪去。
岂料,那风狼声势骇人的一扑,本来只是虚招。
它身在半空,突然尾部用力,后腿一蹬,整个身子陡然间换了个方向,竟是直接跃过了关禹,向他身后的白兔掠去。那白兔方才见关禹与风狼大战,出乎意料地并未就此离开,此刻突见后者张牙舞爪地冲着自己而来,红眼中尽是骇色,竟吓得和关禹一般,呆在了原地。
顷刻间,它的整个眼眶中,全是那风狼狰狞的面容。
还是关禹先反应过来,但却已经是于事无补,眼睁睁看着面前彷徨无助的白兔,心中升起了一阵悲哀。
“看来弱者,到了哪里都会受欺负…”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得风狼的两只利爪已经伸到白兔面前,倏然,那白兔眼见逃跑无望,蓦地身子左扭右闪,待风狼近了,倏然向后急转,两条强有力的后腿,如闪电般向那风狼的腰腹般蹬去!
关禹瞳孔大开,不由看得痴了,心中既惊且佩,想不到这柔弱无比的兔子,竟也会奋起反抗。
奈何这风狼的凶猛,关禹曾亲自领教过,绝非如此简单的反抗就能对抗得了的!惋惜之余,心中的担忧更加强烈。
‘砰!’
关禹不忍心地闭上了双眼。
良久,耳边却并未传来白兔的声音,相反,极近处却传来了一声凌厉的惨叫,关禹急忙睁开双眼,入眼处,白兔仍蹲在原地,神情兀自惊恐,除了右腿处紫光一闪而没之外,倒是丝毫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略一转身,登时吓了一跳,只见那风狼不知为何躺在了地上,不断地发出嘶嘶的低吼,一张巨口赫然离自己只有数尺!
再定睛一看,风狼腰腹部间一道紫色的圆洞,直径足有数寸,兀自呱呱流出红色的血液,眼见风狼巨口在前,关禹不及多想,抄起不远处的木棍,奋力朝前者脖颈间挥去,应声处,只闻砰砰两声,木棍折断,风狼哀嚎一声,轰然倒地,片刻间只有出气无进气了。
看了看倒地的风狼,再看看惊魂未定的白兔,关禹心中如何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导致战局的扭转,想了许久,只得把一切怀疑落在那白兔身上。
幸好的是,那白兔似乎并不怕生,任凭关禹抱在怀里,不时还在他怀中轻轻蹭上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