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季鸢哭得泪眼朦胧,这般失态还是第一次“我喜欢你,楚湘,你不能轻易说离开,我是不会记得你的”。
楚湘逸如一朵妖艳的花正在凋零,逐渐苍白的脸色痛苦,倾盆大雨浸湿他们的衣衫,他全身烫如火炭,虚弱的喘着气,柔柔的笑了眼里尽是深情宠溺,明艳动人却显苦涩,声线如缕“楚湘也喜欢鸢儿”。
他眼帘逐渐垂下,放在季鸢肩上的手逐渐滑落,墨色发丝缠在她手腕,成了永远解不开的结。
华丽皇宫大殿中,浩荡人马从里排到外。
殿堂木桌木椅素布衫,半俗半雅壁镶花的宽敞厢房,季鸢坐在床头环抱着弱柳扶风般的男子,心里有多害怕无可言说。
楚湘逸此刻看上去那么脆弱,倒在季鸢怀里,让王公大臣都见识了这张完美的容颜惊诧不已,苍白的脸令所有人叹惋。
他因动用内力激发体内毒性比前几次来得更加严重,季鸢手里一碗黑乎乎的药递到他的唇边,却是无法送入口中,几次流出。
皇后焦急道“到底有没有办法,逸儿若出了什么事,本宫决不会放过你”。
季鸢拧着眉“有,但望皇上娘娘莫怪罪”。
不等他们回答,她亦是端起药送入自己口中,众人惊讶中,她低头覆上楚湘逸两片薄薄的嫩粉红唇,渡口喂入,中药一点不剩的送进他口中,看他顺着喉咙咽下去,季鸢又送进一口,直到一碗药见底。
楚江彦拳头捏得颤抖,紧紧盯着季鸢,她果然喜欢的人是楚湘逸。
中药只能维持楚湘逸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若是五日后还是没有找到解救的方法,真的就只能等死了。
季鸢抬头望着众人“可有人知道氏农族”。
她是彻底没有办法了,氏农族是唯一的希望。
众人满腹疑团,氏农族是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议论半晌,最后还是站在角落里的青莲举着小手走出来“我知道,氏农族代代单传,神医世家,为人很低调,他们常年住在崤村崤谷”。
季鸢说“崤谷在那儿?”
青莲伸出小指向西边一指“从这里西行四千里轩圣国与齐天国边境”。
季鸢道“确定没错?”
“我确定”青莲重重点头,她当然万分确定。
这可是是她爹爹文成王一直在给她讲的故事,从小听到大都听腻了,只是爹爹千叮万嘱不能告诉别人,看今日形势危急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有生命危险的是她的逸哥哥。
已经没人还有闲心追问青莲如何得知的氏农族,青莲又说“难道你想去崤谷?季鸢,单单说去就要花七日时间,更别说崤谷极为凶险,机关众多了”。
“难道要他干等着死吗?”季鸢猩红着双眼,目光凌冽。青莲瑟缩着退步无话可说。
季鸢慢慢放下楚湘逸,要去骑马,刚站起要走,手腕却被用力的扯着,楚湘逸一直扣着她的手,至终未放。
她俯身在楚湘逸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很细声,又在他耳边说:“很快,我就会回来,别担心,我们还要在一起呢”。
腕上那只手并没有放开的意思,季鸢只好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将其掰开。
楚湘逸的手松了杯她盖入薄被里,他的双眉始终皱着,双唇抿的很紧,似乎在极力挽留着某样东西。
季鸢担忧的望了床上男子最后一眼,在众人一头雾水时出了宫殿,吹个口哨,赤菟立刻飞奔过来。
她翻身而上骑马一路向西奔去……
赤菟的奔跑速度是一般马种的三四倍,她就算日夜不眠靠水度日,也要在五天内找到氏农族并赶回来。
黑墨淹没深蓝,一直向很远很远的地方延伸,被冷落的夜晚只剩季鸢孤身狂奔的身影,黑幕掩去她的光华也掩不了一双瞳孔里寒冷幽光。
夜里狂风,呼啸着从耳边吹过。
奔赴两天两夜,如雾如梦的崤谷森林,深暗深暗的黑。
阻挡她前去道路的浓密权木和杂草丛被她发疯似的用剑劈断,崤谷深处传来阴森鸟鸣,夜里寒风撩拨衣衫,雨落过后的土壤变得很滑,季鸢只能扶着大树极为缓慢的前行。
密林深处传来一声老虎的嚎叫声,在漆黑的夜里格外吓人,林子这么大看不到尽头,前方到底还有什么危险无可预料。
崎岖小路蜿蜒不平,越往深处就越难行走。
又是老虎的嚎叫传来,季鸢心里直打鼓。
接着她似乎听见了细微的打斗声,那只老虎似在和什么人决斗,越走越近,那声音也越发清晰。
是个男子再和老虎搏斗,可是黑夜里她只能看见一个闪得很快的身影,看不清那身影穿的衣服,更看不见那人的面容。
她好奇这人是谁,也是和她一样来求药问药的吗?
然而,那人最后几招干掉那只老虎后,悠地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只那一眼便心里慌了些许,仓促的尽快飞离这个地方。
季鸢现在没空去追,只想找氏农族。跑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