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承渊手型挥过,一道玄门无声无息打开,内里隐隐透出亮光,但很快又被漆黑填满。
“现在便要前往虚空界吗?”若凝问道。
依承渊偏头沉默片刻,忽而望着天边一处,道:“似乎有位故人正往这边来,你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去便回。”
说着身形闪动,于原地消失。
魁魅正在飞行,忽然心中一动,身形立即顿住,警惕望着前方凭空出现的男子。
“依承渊?你还活着?”她不禁有些诧异。
依承渊淡淡笑道:“许久不见了,你一点也没变。”
她细细打量眼前这男子,发现他除了头发变为暗红色以外,面貌倒无甚改变,只是这隐约散发的气质,却不似他原本,像极了另一个人,一个让她又敬又惧的人。
她怔怔开口:“慕千雪呢?没跟你在一起?”
她努力压下内心的震动,作着最后的确认。
依承渊道:“想是她不会再来见我了吧,毕竟,她是第一个反对我复苏的人。”
魁魅何止脸色大变,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你,你……冥阳!”
过得片刻,她又饶有意味地一笑:“慕千雪不是你唯一的爱徒么?怎么?她背叛你了?”
依承渊缓缓摇头:“不,她是对的,若非我及时毁去月湖之境,恐怕神王早就察觉到我的气息,在还未取回神格之时被其寻到踪迹,后果可想而知。”
魁魅不过一笑:“你觉得取回神格后,就会是神王对手了?”
“所以,我才会来找你。”
魁魅的笑容慢慢凝固:“你想让我助你?开什么玩笑!凭什么?”
“凭我的冥阳之火。”说着,依承渊手中水墨一般的黑炎慢慢晕染开来。
“你……”魁魅面色发青,不禁大退一步,“你休想让我屈从于你!我是幻月的弟子,岂会受你摆布!”
“是啊,你是幻月弟子。但有一事我却不明。”依承渊邪邪一笑,“为何你体内有我冥阳之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要故作不知?当我不识得天谕大法吗?”
魁魅骇然的望着他,忽而又将视线移开:“那又如何,你别想以此要挟我!”
“要挟?那倒不至于。”依承渊又道,“只是你别无选择,要么归从于我,要么神形俱灭,选吧。”
“我……”魁魅终于露出一丝动摇之色,嗫嚅着半响说不出一个字。
“你知道我不是有耐心之人,最好快些决定,否则我就此离去,你便再也没有机会了。”依承渊第一次露出这般强势一面,这句话更是如一记重锤,在她心上狠狠一击,将她最后一道防线彻底粉碎。
她犹豫良久,终于叹道:“好吧!你要我做什么?”
依承渊微笑着略略颔首,手掌微晃,一个水晶球登时现出,只见内里苍茫白光中,隐隐卓卓似有一个女子身影。
他道:“这里面封印着幻月,也就是你师尊的神识,我要你在适当的时候,将之打入若凝体内,兴许可救她一命。”
魁魅诧异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依承渊点点头:“若凝便是幻月意志所化成的人型,只要神形合一,虚无之神无惧任何力量。”
魁魅忽然颤声道:“那你会怎么样?”
依承渊微微皱眉:“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不该知道的事别多问,只需按照我的意思去办。”
魁魅面色凝重,他越来越看不透这男子的想法,只是,心中隐约有种莫名感觉,让她心神不宁,却又不敢多想,只道:“好吧,我知道了。”
见此事已妥,依承渊心下微微一松,旋即正色道:“那么,今日之事不可透露给任何人,我要你永远埋藏在心中。否则,即便时间与空间相隔,我也定不饶你!”
话语毕,他身形化为黑火,已是远离此地。
魁魅定定望着他离去的地方,仍在回忆他方才所言一字一句。他到底是依承渊还是冥阳?此时却有些不确信了。
四周空间,一片幽暗,但丝毫未能阻止二人视线,二人皆俱神力,自是眼前一片清明。
这里便是虚空界了,也是三位主神所在之处,依承渊于此处待了何止数万年,此番前来,算得上重回故地,心中一时倒有些感概。
不多时,一个空灵的声音幽幽传来:“你们终于来了,我等这一天已是许久。”
依承渊笑道:“既如此,准备受死了吗,神王。”
那声音道:“吾乃秩序之神,若是受损,人间也会顷刻崩坏,即便如此,你们还要执意复仇吗?”
若凝淡道:“人间与我何干?万年前你偷袭我等,便该想到今日会有此劫。”
一缕光华慢慢成型,显出一个半透明的人身模样,他道:“那日之举,直属无奈,冥阳与你本是天地间存在之力与虚无之力所化,你们相互克制本是天数,岂能和解?你们自己应该也知道,你等一旦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