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类似叹息的呼气声，偶尔呛咳一下，整个身体都会跟着抽搐，这个时候哑巴就停下正在帮莫特清理的手，轻轻地扶起他小心地帮他顺顺气，待咳喘平息了再让他躺下。
莫特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替他清理并帮他换衣服的哑巴，他知道自己快要走了，哑巴也一定是清楚的，所以才会从柜子里找出看上去最干净的衣服替自己换上，其实莫特很想告诉哑巴不用换了，换衣服让他感觉到很疼，现在他的身上只要一碰就疼，可莫特没说，这或许是他最后能感受到的痛了，也是最后一点点的人味了，莫特第一次不舍得让这种痛消失。
衣服换好了，哑巴看了看莫特干渴的嘴唇，转身去端了碗水，用小勺喂了莫特两口，水从莫特的嘴角流了出来，哑巴伸手想去擦，莫特费劲地用手拦着，
“脏。”
哑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想去用毛巾擦，莫特继续说道：
“是我脏。”
哑巴明白了，忙用力地摇了摇头，哑巴的眼眶有些红了，他想写字安慰一下这个可怜的孩子，可他写了这孩子也没力气看了。
莫特空茫的眼神慢慢地聚焦到哑巴那微红的眼睛上，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还有人会为自己难过？
莫特伸出手想去抓，手在空中颤抖着，呼吸更加地困难了，喉咙口时不时地发出短促地抽气声。
哑巴不忍心，伸手去握住了莫特颤在那里的手，莫特的手指冰凉，可他还是用力地想要去握一下哑巴的手，哑巴的手很粗糙但很温暖，莫特眼角有晶莹的东西滚下。
“良、良叔，谢、谢谢你。”莫特断续地说着，手指用力勾着哑巴的手，哑巴摇了摇头，用手拍了拍莫特的手，安慰着这孩子。
“我、我能叫、叫你、叫你一声‘爸爸’吗？”莫特眼角的泪珠越发密集了，“我、我不想、不想就这样死了，一个、一个亲人都没有，我、我害怕。”
哑巴眼睛越发的红了，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小心地摸了摸莫特的头，替他拭去眼角的泪水，可擦去了还会流出来。
“爸爸。”莫特笑了，看着哑巴笑了，‘爸爸’的手好温暖，‘爸爸’对自己真好……莫特的眼神慢慢地离散，直到‘爸爸’从眼前彻底消失。
哑巴也流泪了，发出‘啊啊’的哭泣声，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他还是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