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正酣,卫宁借机座到荀攸身旁,说起话来,戏志才也在一旁相陪,原本其和荀攸就是好友,也是乡郡。
荀攸如今二十五六岁,是颍阴人,颍阴只是县城,虽然黄巾贼人也曾犯境,不过县城豪强大族众多,自有门人宾客附徒不少,所以受到的冲击破坏都不是很大。
有了戏志才这个本地人介绍,卫宁很快就认识了荀攸一起的几人。钟繇,字元常,乃是颍川长社人。陈群,字长文,颍川许昌人。荀谌,字友若,荀攸的叔父,年纪确实相仿。郭图,字公则,颍川人。辛评,字仲治,颍川阳翟人。
听了这些人的姓名卫宁微微恍惚,没有想到今天竟然见到了这么多的名士,实在是欢喜。这些人俱是颍川名士,家里也是当地望族,不是官宦世家,就是豪强世家。对于钟繇,卫宁只记得其在书法方面颇有造诣,是楷书的创始人,而陈群自然不会陌生,贯穿中国封建王朝几千年的九品中正制度就是出自此人之手,其祖父陈寔,父亲陈纪,叔父陈谌,于当世皆负盛名,卫宁也是听闻过得,卫宁更是记得那位素来以才而性格倨傲的孔融也对其佩服赞赏,由是扬名。而荀谌,卫宁记得此人好像是袁绍的部下,对其不是很熟悉。而郭图和辛评,卫宁也是耳熟,此二人在袁绍的大本营中争权夺利,一干谋士斗得你死我活,如田丰、许攸、沮授等,这其中固然有袁绍本人优柔寡断性格导致的祸害,难道就和这些谋士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尽然吧!为人臣者若不为主君着想,要其何用。
对于这些人,卫宁说实话不了解,当然具不能盲目的拉拢,今日也只不过是相互介绍,认识而已,至于以后是否共事,那也要看其人各自的才华以及秉性、品行。卫宁一直觉得道德品格才是排在第一位的,才能反而次之。
此等几人中有的闲散在家,有点为郡中官吏。如今之所以坐在一起,皆是为了庆祝颍川的收复。说实话卫宁最感兴趣的还是荀攸,两人本在京城洛阳相识,交情也不错,如今再次见面,自然倍感亲切。
这时候就听见戏志才说道:“公达,我听说大将军征辟海内名士,其中就有你,为何如今还在这里?”
荀攸听到此话,微微一笑说道:“如今颍川大站刚刚平息,我等身为本地人,自当为郡中重建出一份力量,大将军的征辟却是去不得了。”其实他心里却是不怎么看好何进的,一个杀猪的屠夫,虽然占据高位,做事却是犹豫不决,既没有文人的骨气,也没有武者的果决,不过这话却不怎么好说出来。
卫宁自然不知道荀攸的想法,叹息道:“公达此话不错,如今颍川黄巾虽说平定,不过汝南、南阳、西华等地的黄巾却不能小视,如今这些人聚众十几万,而且都是有经验的老兵,看来必将有场恶战。”
这是就听郭图说道:“我听闻将军在长社、阳翟连战连胜,黄巾士卒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将军何必忧虑,以图看来,不过一战之力罢了。”
卫宁闻言,眉头挑了挑,听说这郭图名气不小,是郡中计吏,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微微一笑说道:“有皇普将军这样的名将在,总体而言,却是取得了暂时的胜利,不过有句话说的好,未虑胜,先虑败,汝南黄巾连战连胜,杀死郡兵几万人,旬月之间就攻占汝南极其周围,却不是波才可以比的。”说着抱歉一声,就告辞离去。
看着卫宁、戏志才走远,郭图才哼了一声说道:“早前听闻皇普将军和朱俊将军帐下有两人皆是勇不可挡,一人名为孙坚,一人就是这卫劝学,没有想到今日一见,却是闻名不如见面,盛名之下,难副其实。黄巾不过乌合之众,竟然如此小心谨慎,未免有点胆小。”其余几人听来这话,心思各异,不过背后评价别人总不是什么好事,传出去对自己名声不利,再说卫宁如今是朝廷千石的军官,也不是他们可以评价的。
荀攸微微一笑说道:“未虑胜,先虑败,攸倒是赞同卫将军的说法,既然黄巾都是乌合之众,颍川之地何以陷入如今的局面,敢问诸位,当日黄巾士卒占领阳翟之时,我等在做什么,哎,百无一用是书生,惭愧呀。”说着也起身离去。其余几人闻言若有所思,唯独郭图脸上尴尬,眼中却是恼怒。
卫宁出了大厅醒酒,望着皓月当空,群星闪耀的天空,微微感叹:“这大好河山呀。”卫宁既发感叹,就听见很面有人问到:“劝学,为何叹息?”
卫宁听出是荀攸的声音,也不回头,微微沉吟,吟诵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幽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一旁的荀攸听了,微微颔首,这不就是当今天下的局势吗?正值贤明的人才得不到任用,空有高才壮志却得不到施展,可以解忧,唯有杜康。壮志未酬,无可奈何却依旧心念天下苍生。荀攸想着:“今日方才知道劝学的志气。”心中一直没有下点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