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许开光的眉头凝住了,似乎很有兴趣的模样。的情况下,一命抵一命,这件事已经没有追究下去的必要。我知道你很愤怒,但单纯的愤怒无济于事。与张家合作,我保证,当种家被击溃、沦落时,你一定能够为你的朋友报仇但现在不能,绝对不能。 []”
种独和种良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现在的许开光手上。这是他们这些家族的规矩,只有这个圈子里的人才有制裁这个圈子里人的权力,这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张老凝视着许开光的表情,而许开光没有任何表情。
他决意下达最后通牒,居高临下俯视许开光:“开光,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很聪明人聪明人应该向前看我知道朋友的死对于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而言很难接受,可谁没有一死我打仗时,身边的战友下一刻会被炮火轰飞这是那个女孩的命。有的人生下来便能掌握自己的命,有的人生下来命便被他人掌握这是规则来吧忘掉那个女孩,与张家携手,掌控命运”
“命运”许开光微微点头。
他低头闭目,出神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愤怒呢林千千不过是他的一个普通朋友,也许比那深一点吧。但不计代价为她报仇值得吗
“如果我没有创立开光矿采,如果开光矿采名下的矿山储量没有那么夸张,张老你今天还会和我坐在这里聊天吗”许开光突然问出口。
“当然不会”张老冷酷地看着许开光,“但你不要想太多,我说过了,人生下来的那一刻命运已然注定你是注定能掌控命运的人”
“是吗”许开光忽然很想笑。
如果没有卫星,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也许会找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娶一个普普通通的妻子,过完普普通通的一生。
但仅仅因为一次考古实习,他便从被他人掌控命运的人成为了能够掌控他人命运的人。
真可笑。
他终于知道愤怒来自何方,那是同病相怜那是物伤其类
接下来的一瞬间,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在张老面前,他身前贵重的实木红桌轰然倒塌,从中间被切成两半
阿大不知从屋内何处飞身出来,迅雷不及掩耳之间拉起张老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许开光。
许开光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缓缓地收回手。
他单手把桌子切开了
躲在阿大身后张老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木桌的切面光滑如镜,仿佛是被人一刀两断,可摆在眼前的事实告诉他,这一切是许开光用手做到的
这怎么可能
正在这时,阿大嘶哑的声音响起:“好俊的功夫。”
原来如此张老惊讶过后便是怒火,许开光实在太放肆了
“许开光,你对一张桌子发什么疯”
“呵”许开光没有回应,而是鼓起了掌。
“啪啪啪啪”每一下似乎都拍在张老的心头。
“张老你关于命运的演讲很精彩,是啊,人生而平等是狗屁,有的人生下来便注定要去做大事,其余的人则注定成为这些人的背景。你们好像故事里的一代宗师,一举一动都是在华山论剑,剑气四溢,无人是你们一合之敌,白衣飘飘。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想想真是太帅了太酷了可我没有那么酷,因为我不是论剑的武林高手,我只是不小心路过的砍柴人,我看不到白衣飘飘,看不到剑气四溢,看不到你们高来高往,我只能看到同伴被不知哪里来的剑气切成两段,她的疼痛围绕着我,我看见她的脸、她的血、她被划得惨不忍睹的脸为什么是她我不懂,和你不懂我为什么发疯把这张桌子切成两半一样”
许开光死死盯着如临大敌的阿大和冷脸看他的张老,眼中的火烧得人忍不住后退躲避。
“我不是什么一代宗师,我只是个砍柴的。一代宗师能在杀了普通人之后惋惜的说一句误伤,宗师们都会理解,可砍柴的理解不了,砍柴的只知道血债血偿”
话音未落,许开光转身。
这里已经没必要待下去了,这里不能帮他解决任何问题。
张老瞧着许开光毅然决然的背影,忽然出声:
“值得吗终有一天,你能惩罚任何你想惩罚的人。”
答应他的条件,张家的底蕴加上许开光的财富,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许开光会成为铜城的大人物,打个喷嚏,铜城都会感冒,等到那时,种独和种良的人头,或许已经不算什么。
但如果他选择现在和种家放对唉。
许开光的脚步没有丝毫停歇,推开木门,风哭嚎着从门外冲进来,天地漆黑一片,冰冷的液体和着狂风像刀子一样割开他刚换好的干净衣物。
“有的事,等不到明天来做。”
“砰”
木门被重重关上了,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来时一样。
铜城第一人民医院。
许开光呆呆地坐在病房内的沙发上。
床上是他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