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杨逍半空之中,如同生了千手一般,拍打擒拿,数个呼吸之间,竟将数十碎片尽皆拿下,再看范松,趁此机会身形暴退。范松早闻杨逍之名,今日明知来者不善,倘若放在别时他处,自己或许与杨逍印证武功,比试一二,但今日在这峨眉山下,与杨逍交手,倘若被缠住,峨眉派得知自己行踪,后果不堪设想,这峨眉派近年来虽然神秘,但自郭襄以降,除少林、武当、丐帮之外,首推峨眉,不是自己能抵挡得了的,因此也不管风清扬了,想逃之夭夭。
但一来酒楼之上空间狭小,二来杨逍多年以来轻功修为与日俱增,范松一时难以逃脱,只觉得身背后掌风袭来,无奈之下,只得接架相还,一个当世魔头,一个前辈高人,俱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战在一处,酒楼之中内劲乱射,“嗤嗤”之声,不绝于耳。
范松丝毫不敢小觑杨逍,知道此人当年明教****,以光明左使之位暂摄教主之职,带领明教力抗六大门派,会斗天下英雄,豪气冲天,不曾落败,乃是武林中多年中少有的奇才。自己艺业虽精,但多半不是杨逍的对手,何况峨眉脚下,高手如云,自己当以脱身为上。
这两人甫一交手,范松气势上就先落了败了,杨逍固然是大高手、大宗师的身份,但范松也是日月神教的头面人物,即便是败,也当在百招以后,但此时范松被杨逍昔日名声所惊,急于逃脱,心中一急,招式中就出了少许漏洞,因此虽未分胜负,但一直落在下风。
二人交手约有三十余招,俱是个中高手,不分胜败,而且天香楼二楼斗室之中十分狭小,二人竟然丝毫不受影响,如同在开阔山野之中,一般无二,真到了武术中所讲“拳打卧牛之地”的境界。但杨逍挥洒自如,举重若轻,举手投足中俱是风流倜傥,倒不像杀人战场,仿佛舞蹈一般,衣袂飘飘,长袖善舞,哪有半点刚才喝酒之时的颓废落魄,反观范松,小心翼翼,全力以赴,如临大敌,雷震挡攻,铁牌守,一招一式,非但有迹可循,简直如同刀砍斧剁一般,招招皆有千钧之力,鼻洼眼角都见了汗了。
这杨逍斗范松,好似老叟戏婴儿,杨逍无比轻松,范松全力以赴,虽然未分胜败,但时间一久,只怕范松内力耗尽,被杨逍累的脱离而死。
范松心知肚明,只觉得随着自己招式的发出,内力如同涓涓细流一般,尽皆流出,完全不由自主,而且那杨逍东一招,西一招,看似随意,实则神鬼莫测,即便是寻常武人都会的“黑虎掏心”、“力劈华山”经杨逍一使,自己竟然也难以抵挡,只觉得其中内力铺天盖地,排山倒海一般,压的自己喘不上气,而且杨逍招式中一股古怪内力,自己的招式、内功俱被杨逍引向一旁,不但没伤到杨逍,反倒把附近的桌椅、碟盘震得粉碎。范松心中惊慌,寻思莫非这便是昔年明教绝技乾坤大挪移,这牵引之力只怕比武当山太极拳更加诡异莫测。
越打这范松心下越慌,心知肚明,如若再恋战,不等峨眉派寻来,自己先被杨逍耗死在天香楼头,眼见得自己内力被杨逍引向四面八方,行将耗尽,不由得计上心头。
自己铁牌一收,左手变掌,汇聚全身功力,划了个圆圈,一掌击出,这一掌乃范松毕生功力所在,开碑裂石,江湖之中能硬接此掌之人屈指可数,杨逍一见,也是一惊,自己倘若硬接此掌,虽能接下,未免吃力,因此再次使出乾坤大挪移,往身后一引一带,那范松内力走空,但见范松心中冷笑“杨逍,你一世英名,只怕毁在这儿了,去你的吧。”范松不惊反喜,顺着那股内力竟然又出一掌,推波助澜,这一掌直奔旁边观战的风清扬。
风清扬一见,叫声不好,本想躲闪,但哪里来得及,杨逍经验丰富,待范松出第二掌时,已然心知肚明,有心救下这一孩童,但距离较远,而且收招不及,究竟鞭长莫及,因此一脚蹬向旁边一大酒坛,近百斤的酒坛竟被杨逍一脚踹起,飞在半空,正挡在风清扬与那股大力之间,“砰”的一声巨响,劈空掌力将这酒坛劈的粉碎,美酒飘香,虽然挡住,但如同螳臂当车,这一掌余劲已然袭向风清扬,风清扬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风清扬只觉得气血翻腾,两眼一黑,五脏六腑、浑身骨节如同碎了一般,不省人事,杨逍不由得忙中出错,一面被范松攻击,另一面又想救这孩童,范松趁此机会,一掌击出,杨逍急忙回身应对。
范松一见,正中其计,回身打垫步拧身越出窗户,杨逍紧追,不想一跃之下,天地宽阔,如同龙归沧海,虎回山岗,范松轻功盖世,竟然不见踪影,杨逍只觉得房顶之上,远远传来嘲笑之声“光明左使,浪得虚名,浪得虚名啊。”
杨逍只气的三尸神暴跳,五陵豪气腾空,平生纵横江湖,即便是昔年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之时,也未曾受过何等屈辱,慷慨赴死而已,在世外高人张三丰真人面前都不曾折过半点威风,今日竟被鼠辈算计。杨逍那也是茅房拉屎——脸朝外的人物,一生之中,何曾受辱,最在乎的就是名誉,此时楼上只有一个受伤的风清扬,倘若还有外人,定能看见此时杨逍羞得面红耳赤。
本想追赶,将这范松毙于掌下,但回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