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女佣吗】
柯龙被母亲骂了个狗血喷头,呆呆地立在一楼大厅,沮丧得要命。
他是一个十足的孝子,老妈训他时,他从不顶撞,总是无条件地接受母亲耳提面命的训示。
过了一会,柯母骂累了,撇下柯龙,和幺婶上楼去了。
柯龙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在外面荒唐了半天,说不累是假的,见老妈饶过他独自去了,便觉庆幸。
他无心上楼去自己的卧室,一头囊在大厅的沙发上,恹恹欲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待他睁开眼睛,看到妖婶儿急匆匆从楼上下来开门,接着,老妈闻讯也跟来了。
进来的是个女人的身影,一身乡下妇女的打扮,右臂挎着一个蓝布包裹,十足的一个乡下大嫂的形象。看那身姿,还挺矫健的,就知岁数并不大,应该是个少妇。
柯龙睁开惺忪睡眼,看了个大概,懒得搭理这一切,便又闭上双眼,翻了个身,好像他要再睡一大觉似的。
柯母下楼,接待来人。
接下来柯龙只能听到,却看不到,因为他是背对着楼门睡着的。
“你就是王老师介绍的那个玉卿嫂吧?”柯母和那女人打着招呼。
“是的啊。”那女人热情的回应着。听那声音,很甜,含糖量相当的高。
王老师是柯母在公园晨练时认识的票友,两人都会唱一口不太纯正的越剧,所以很有共同语言。
王老师听柯母说打理家庭保姆人手不够,要再雇一个女仆,就把乡下他姨妈家的女儿介绍给了柯母。
玉卿嫂见过柯母,由幺婶带领着去看自己的房间。
“这就是你的卧室,今后你就在这里起居。”幺婶把玉卿嫂带到二楼餐厅旁边的一个房间里,交代说。
接着,幺婶带领玉卿嫂满楼转开了,一面走,一面向她交代着工作。
“每天三顿饭,是你必做的。今天的晚饭我已做得,就不劳你了。”幺婶说,“主人说你是个美食家,做饭好吃得至不得,看来今后我算是告别这锅台了。”她假装着遗憾道。
一个喋喋不休地在说,一个恭顺地在听。
初到柯府的玉卿嫂面对强势的幺婶,只有聆听的份儿,而没有插嘴的份儿。
“每天你要固定清扫楼上楼下的卫生,”幺婶继续交代说,“一定要保持楼内清洁,主人爱干净,院子里也要隔三差五收拾一回。”
听这口气,不像是一个仆人在向另一个仆人说话,更像是主人或管家在向仆人交代工作似的。
幺婶很会投机取巧,她把柯母交代给她的工作,一股脑推给了玉卿嫂。
欺生是人的普遍心理,这一心理在社会底层尤为严重。
妖婶儿见走了主人,借口为新仆人安排工作,指使玉卿嫂干这干那,颐指气使得不得了。
幺婶想,新仆人多干点儿,自己自然少干点儿。她仗着在柯家多年为仆赚下的老资格, 没少偷奸耍滑少干活。
玉卿嫂倒也恭顺,面对妖婶儿的指手画脚,竟无半点不悦之色,对安排自己干的活一一欣然接受。
距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玉卿嫂刚一进门,不便闲着,想找点活儿干。
她一眼瞅见一楼大厅的地板不干净了,于是决定清洁一下。
她放下臂弯上的包裹,顾不上喘口气,去水房打水,回到大厅,按照妖婶儿的吩咐,用墩布墩起地来,脸上挂着笑容。
被惊醒后的柯龙再也睡不着了。他翻了个身,重新把面孔朝外,大厅里的一切就都尽收眼底了。
沙发桌有些高,挡住了外面往里看的视线,但从里面斜次里往外看,视野倒是蛮开阔的。
玉卿嫂并没发现沙发上躺着个人,她旁若无人的做着清扫,甚至高兴得嘴里哼起了小曲。
那欢快的曲子传到柯龙的耳朵里,不知为什么,柯龙觉得很悦耳,不说哼得怎样,先说那圆润的歌喉,就很悦人。
柯龙早就对这曲子耳熟能详了,叫《喜洋洋》,但从这少妇嘴里哼出,感觉别有一番韵味在心头。
玉卿嫂悠闲地墩着地,逐渐向柯龙睡觉的沙发接近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