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着同样的问题,五百年,谈何容易,立马振翅立于虚空,俯视着下方的捱肃。
“也许妖皇五百年后,因祸得福…”,捱肃不觉间用上了夜凌天的敬称,却被单小思打断…
“告知我,何以破仙山”,单小思眼神转冷,八个字,依旧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双手背于身后,捱肃没有回答。
“何法”单小思怒了,不是她不相信捱肃,而是从一开始,单小思就认定,既能进,就能出,虽然她知道事无绝对,但她等不了五百年。她也不是不理解捱肃的难言之隐,只因困于其中的是那个人,是她的丈夫,夜,凌,天。
“没有”,捱肃不再直视单小思,扭过头,闭上眼。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捱肃,好一个仙界,好一个没有~”,单小思浑身劲气外放,仰天长啸,“我今日,便毁了这仙山,融了这冰雪,你捱肃耐我何”…
语毕,单小思身体周遭开始变化,黑白光翅开始迅速扩大,黑翅黑芒乍现,白翅白光倾泻万里,以单小思身体为分割线,天际,一边为极黑,一边为白昼。
自开天以来,从未出现过此现象:一天两色,一黑一白…
捱肃顿觉不对,张开眼,一代仙界宗师,阅历非凡,惊立当场,衣袖下的手,不可控制的剧烈颤抖。
仙界禁书记:一天两色,一黑一白,半极半黑魔神出
单小思状若入魔,眼眸通红,阴测测的笑着,双手快速的结着繁复的印…
没有狂风,没有阴森的的气息,只有平静的半黑半白的天,不止是仙山,整个四界,妖界,魔界,仙界,乃至人界,以单小思为中心点,单小思左手边方向所有地界,天为白茫茫的白昼,不同于平日里白天的白;右手边方向漆黑异常,任何照明物件,皆失效…
白里无黑,黑里不容白
四界所有生灵,或惊慌逃窜,或仰头望天,眉头紧促。变天了
蒙乾羽如一幅画卷,静静盘坐在小院内,清澈的眼眸看向单小思所在的方位,薄唇轻启,“亦宏,我们的小思,终究还是未躲过宿命,我未能阻止,你在异界,可会怪我”。
声音如微风般消散于虚空,无人可知。
蒙乾羽紧了紧手中所握的世间另一支浴火血簪,悄然消失于原地。
仙山内部,唯有巨狼,浑身颤抖的死死盯着虚空中的那小小身影,双目欲裂,仿佛预料到什么,一声声如蚊吟,一遍遍说着不要不要不_要…
“哈哈哈哈”,单小思狂笑着,开始疯狂的攻击仙山四处,嘴角阴狠的勾起,仙山焦火四起,大片的冰块击碎坍塌…
捱肃呆若木鸡………
“好一个没有,好一个没有”,单小思着魔般念叨着,手下动作不停,攻击着。
仙山最中心,也开始摇摇晃晃。
捱肃一口郁血喷出,身体摇晃,却仍是绝口不提破仙山之法,眼睛痛心的望着虚空中犹自发怒狂攻的单小思。
大地摇晃,四界各处无一例外,房屋开始坍塌,有河水之地,水势迅速攀升,一点点吞噬着房舍及生灵。
要乱了,捱肃强稳住身形,他还是低估了魔神的力量,如此下去,四界必将毁于一旦,抬眼望向单小思,心下大骇,此时的单小思,原本漆黑的长发已经渐渐的分为一半白一半黑,这是魔神快要全部觉醒的预兆,毁灭四界生灵的滔天大罪,他捱肃扛不起,“停手,我说,我说,快停手”。
捱肃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单小思耳中,手中的力量停住,冷冷的俯视着大喝的捱肃。
“我捱肃说到做到,我以仙界之名起誓”,捱肃大吼着,话语中的悲戚,那般明显。
单小思慢慢收回手中的力量,全然不在意四处的狼藉,缓慢落于地面,与捱肃摇摇对望。
“我之所以不说,只因此法太过不人道,还有,封印之人也必定不会答应,仙界此秘密,保守了无数个岁月”,捱肃看着单小思把手,沙哑着声音道。
“说”单小思完全没有理会捱肃的意思,大有一言不合立马动手的意思。
捱肃凄凉一笑:“有一法,可破这仙山,那就是”,捱肃似乎极为不愿出口,又不得不说。
顿了顿,捱肃绝然道,”那就是,以你和腹中胎儿的一世精血和生生世世轮回的宿命为代价,融了这开天的极冰,破了这仙山的定制,封印之人自可而出”。
一口气说完,捱肃似油尽灯枯,颓然倒在地上,脸上土灰一片,“我不是不想解封,只是代价太过残忍,生生世世轮回的宿命,用了就永远消散于这世间,不会再有转世不会再有…”
捱肃低下头,没有说,如果这般做,那仙山将不复存在,捱肃也没有说,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却要牵扯自己要守护的两个人,他不能拿他们冒险,捱肃想,他事后会自行了断,毕竟这两个办法没有一个是捱肃愿意看到的……
“我愿意”,坚决的话,打断了捱肃的话。
蒙乾羽隐于虚空,眺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