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来越多的海盗登上西班牙战船后,双方的火枪队伍开始进行对射,不断有人中枪倒下,开始水手还保持着完整的方阵队形,在相聚不过十米时,两方选择扔掉火枪近身肉搏,刀剑长矛砍杀在一起,摩尔人带着一股子不怕死的疯狂步步逼近,西班牙人被这种气势震慑地节节后退。
哲巴尔一路杀进,费尔南多保持防御队形,冲入阵型中的海盗被剁成肉泥,后面的海盗则被长矛逼退。
“阿里,拿上巨斧冲散他们的阵型!”随着哲巴尔一声令下,一队人马从后方冲出。
虽说是巨斧,不过是在木柄处安上沉重的铁饼,打磨锋利后不光可以砍断绳索和索具,因为颇具分量,力气大的人举起斧头从高处跳下可以趁势将人劈成两半。
西班牙人的阵型在海盗的野蛮冲撞中被打散,没有盾牌保护的火枪手第一个遭殃,他还来不及抽出腰间的长剑就送了性命,这时候西班牙人已经顾不上什么是恐惧了,他们只能拼尽全力放手一搏,因为摩尔海盗手下从来不留活口!
船长费尔南多打头阵冲在最前面,他大声嘶吼着,“战斗!战斗!”弯刀不停收割着敌人的生命,水员们受到了鼓舞,虽然他们因为害怕而发抖,死神就潜伏在每个人的身边,它能轻易带走他们的生命,但是绝不能不战而降。
两边都杀红了眼,竭尽所能要置对方于死地,火药味从甲板绵延到船舱,有人的地方,就是战场。
于此同时,另外两艘船也和海盗进行了交锋,双方打的难舍难分,战况十分惨烈,登船战之后死掉的人,是遭到炮轰时的数十倍之多。
而他们没有注意到,三条大船在逐渐消散的浓雾中时隐时现,正悄无声息地向战场缓慢靠近。
海盗船上留守的人还来不及发出警示,就被率先使用小艇登船的人抹了脖子,然后在船上打出旗号,这三艘大船马上升起半帆,全速向战场上的西班牙船冲去。
哲巴尔带领的海盗渐渐占了上风,但他还来不及高兴,只觉得大船一阵剧烈晃动,破裂的甲板和船壳发出了刺耳的叽嘎声,在遭受了冲击之后龟裂开来。
海盗和西班牙人无比惊讶,回头看去,有一艘船头已经卡在了左舷上,还有另外两艘多桅大帆船正在远方依次向他们冲击而来,而哲巴尔的海盗船早已被人转舵升帆让开了航路。
武装船因为左侧的冲击而失去平衡,开始慢慢向右倾斜,船上的人根本站不稳脚跟,脚底开始打滑,人们赶紧抓住手边一切可以攀附的物品,比如绳索,比如桅杆,甲板上的杂物向他们袭来,木桶和铁具砸中了他们的身体,在尖叫声中带着惯性向下掉进海里。
在倾斜了大约有二十五度角时,船停稳了下来,两船之间形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形死角,可还没等他们歇口气,又是一股巨大的震荡袭来。
船舱里的人早已站不住脚,桌椅、餐柜、沙袋、酒桶早已四处滚动,杂乱无章,水从右侧漫了进来,加剧了翻船的脚步。
船体被持续抬高,桅杆在行船时是保持平衡最重要的主心骨,可在这个时刻,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绝大多数重量集中到船室右舱后,这艘让西班牙人自豪的圣玛利亚号倾覆进海面,带着挂在船上的水手与海盗,带着他们的仇恨和鲜血压进了波浪下,溅起巨大的水花,并波及范围内的所有船只。
好在两艘冲击船在船体倾斜的过程中已经开始打舵调向,其他两艘商船就没这么幸运,海盗趁西班牙人愣神间又重新杀了上来,想要毁掉舵盘,因此他们没能逃过圣玛利亚号的桅杆冲击,船体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两方都非常茫然,这突然参战的一方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没有旗帜的帆船究竟帮的是哪一边,他们看着三艘大船围了上来,火枪手排成一排,枪口对准了他们,有人大声问道,“先生们,你们打算举白旗,或者继续战斗?”
在那个时候,白旗并不代表投降,而是停火谈判的意思。西班牙人的武装船在沉下去那一刻起已经严重打击了他们的士气,让还活着的人萌生了投降的怯意,有人放下了手中的弯刀,想表示和谈对话的诚意。
海盗那方想趁机杀死这些手无寸铁的西班牙人,他们举起了的手还没放下,一阵枪声响过,这些人的时间被定格,武器从手中滑落,他们倒了下去,痛苦不堪,刚才说话的年轻人笑道,“我的翻译好像有用阿拉伯语问话,这么看来,你们的选择是继续战斗罗?”
语毕他举起左手,火枪队整齐划一的开始填药,“装弹,准备,瞄准,射击!”海盗看势头不对,他们大声嚷嚷着想要投降,年轻人不为所动,他划下了左手。
当一轮射击过后,有人说道,“东家,我们这样会误伤西班牙人的。”
年轻人转过头,正是郑芝龙。他从姜淑大伯手里要到了扣下来的那个贼人,以万两黄金做诱饵,从他嘴里套出了海盗窝的所在地,并帮助他们上岛解救姜淑。姜淑大伯也早就在府里设下圈套,当内奸寝食难安后决定亲自上门打听海盗消息时,李老大做盯梢跟在其后摸清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