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阿尼在感到浑身发烫时马上就醒了过来,他抓起腰刀踹开房门跑出来,只见村庄早已陷入火海,嚎哭的小孩,四散奔跑的族人,他知道事态紧急,这火来的有些蹊跷,在如此短时间内烧成这样的熊熊大火,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他抓住正在救火的青壮说道,“别管火势了,先把祭司找出来,然后逃出去再说。”
那人指着已经坍塌的茅草屋说道,“祭司还在里面,之前我们想冲进去救他,没成想屋梁被烧断了,根本进去不。”
阿尼说道,“去跟其他人说,不救火了,赶紧先逃出去再说。”那人应声去通知族人,而阿尼则在四处查看有没有火势稍小的地方好突围出去,处处都是滚滚热浪,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突然前方人群一阵骚动,在浓烟中有人看到村口还没着火,全部向那里涌去,有小孩和老人跑的稍慢些的,被一把推搡在地,那汉子吼道,“不要挡路。”一面向村口冲去,心想自己才不要被烧死在里面。
才欢天喜地跑出了火场,这边厢,一把澄亮的刀光伴随着风声从面前刮过,汉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做了刀下冤魂,脸上还带着笑,眼睛里最后的场景是背后的火场和向他扑来的逃难人群。
夜色昏暗,向外奔逃的人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异样,直到有人被地上的尸体绊倒后一摸一手的黏腻,靠着火场的那点子亮光,她看到地上躺着死去的族人和手上的鲜血,惊呼声划破夜空。
有水员见是个女人下手不由一顿,赵大直接上前一刀了结了她,回头一个耳光扇过去,“这时候还讲什么怜香惜玉,要是火场里面的是咱们的人,说不定这些土人还会围着火场跳舞,才不会同情你,下不了手就给我滚蛋。”
那人灰头土脸的往后站了站,赵大吼道,“小孩可以放过,高过腰的全部杀掉!”
哈桑德人与比兰人结怨已久,深藏的怒气此时尽数爆发,他们才不管什么小孩和女人,出来一个砍一个,他们眼珠血红,想起被比兰人当做祭品活生生剥皮又被取出心脏的兄弟姐妹,这血海深仇誓要在此时向他们讨回!
比兰人听不懂汉语,但是知道一定是中了埋伏,可是背后是火场,退回去已经不可能。
前面的人一迟疑,就被后面的人推倒在地,争相踩踏,他们想着要是能逃到树林里就安全了,也不管族人在自己的脚下苦苦哀嚎。
“管他呢,这么多人,只要外围的人做了挡箭牌,我就能安全地跑出去。”有人心想,首领阿尼也混在其中,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战术,来不及思考也没有时间考虑应该怎么办,渴望生存的本能驱使他跟着队伍一起逃跑。
而这些侥幸逃过哈扎和赵大这一队刀斧手的,刚跑到丛林边缘又被砍了个人仰马翻,郑芝龙和哈桑德族长正带人守在外围一圈,绞杀漏网之鱼,可怜他刚以为逃出生天,就被乱刀砍死,一个堂堂首领,死的如此憋屈。
这场单方面的屠杀一直持续到东方天色渐明,这场战斗才算结束,郑芝龙看着被烧的焦黑的房屋还在冒着袅袅青烟,他没有叫人来清理现场,因为坍塌的房屋下肯定埋着很多尸骨,手下人在天亮后才看到死在刀下的那些人时,有胆小的闻到那种蛋白质被烧焦的糊味直接吐了出来。
红黑色的血浆已经呈板结状,有在昨晚的混乱中被踩死踩伤的人,也有被一刀毙命或者乱刀砍死的人,身体层层叠叠堆起来,有些人还活着,在尸体堆里不停呻吟。
“把那些受伤的人找出来,死掉的人挖坑埋了吧。”郑芝龙说道。
哈扎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是比兰人,使我们的敌人,我为什么要救他们?”
“因为战争已经结束,现在他们不是你们的敌人,他们只是一群受了伤需要帮助的可怜人。”郑芝龙看哈桑德人并不买账,他只能解释道。
“不,只要还有一个比兰人活着,那么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想到自己死去的那些族人,哈扎怒吼道,“我们现在给他们疗伤,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休息恢复,然后再积蓄实力卷土重来吗?不,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哈扎把哈桑德族人聚集起来,“你们现在在那群死人堆里面翻翻,还有口气的就杀掉,不留一个活口。”
赵大见他们翻脸不认人,他有些气愤,“你看看比兰人的村庄,都烧成这样了,剩下这么些人他们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郑芝龙阻止了赵大继续说下去,他把赵大带到水员聚集的地方,张琰已经把队伍整编好,经过一晚上的战斗,大家都乏了,现在站着都有些东倒西歪。
“水天泽,你去吧族长叫来。”郑芝龙说道。
“东家,那么小的孩子他们都能下得去手,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赵大有些生气,他梗着脖子说道。
“那些人都杀红了眼,不管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了,平日里这两个部落积怨一定很多,现在正是报仇的最好时机,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将比兰人灭族的,一个可以彰显部落的强大而让其他部落畏惧,二一个是他们的风俗使然。”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