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平原自古有天府之国的美称,平原物产丰饶,河网稠密,百姓安居乐业。有都江堰,自大禹治水以来闻名于世。在传说中,大禹因治水有功,证得人皇,方才开辟夏朝,居万朝之首。
成都道教盛行,更有道教十大名山,即全真教发源之地青城山。自千百年来,青城山烟火不灭,故成都道统不绝。
……
青城山脚下有青城山镇,亦名青城镇。此日薄暮,山影重重,青城镇上人影稀疏,灯火阑珊。
“最后一单,送完就可以收工了,兄弟们还等着我去酒吧呢。”李尔是个快递员,今年二十一岁。这个年纪应该是在实习找工作,而李尔在快递这一行都干了五年。
这一家灯火不明,李尔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来了。这一单昨天到手时李尔便来过,可是当时并没有人。李尔只能按包裹上的号码给主人发了个短信,提醒了他今天送货。
铁门上都已经生了暗红色的绣,像是凝垢的血。李尔昨日来的时候便很惊奇,如此老旧的铁门,恐怕这老房子都有不小年纪了吧。
按了门铃,李尔静静地等待。一息,两息,三息……终究是毫无反应,李尔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一单只能划掉,重新退回公司了。
李尔转过身去,正要走时,一声咳嗽忽远忽近,咋一听像是在耳边,可仔细一分辨,却是从房内传来。
“进来吧……”老人用着干哑的声音说话,声带像是老化的树皮。摩擦时发出令人不适的声音。
李尔并没觉得奇怪,送货五年来,他遇到过千奇百怪的事。有时候送货上门时会看到活春宫,有时还会看到家庭暴力。最惊悚的一次是送货送到了犯罪现场,据李尔朋友回忆,当时李尔都看到了遍地鲜血,然而却没有惊慌。淡定地用死者染血的手指在签收栏上摁下血印,而后方才打电话报警。所以李尔自此以来,就有了快递界第一淡定哥的称呼。
“嗒”的一声,门锁被打开,李尔耸了耸肩便拿着包裹进去。李尔细一打量,客厅倒是十分宽敞,可惜家具太少,只有几张桌椅,像是用来临时居住一般。正面墙上有神龛,供奉的是三清道祖。李尔对此倒不奇怪,因为青城镇因青城山而名,信教之人自然众多。
一位老者背对着李尔,身着深青色道袍,华发飘然。李尔说道:“这位老先生或者道长,您订的快递我已经送到了,麻烦签单。当然,您可以开包验货。我们快递公司绝对诚信,货物毫无破损。您大可放心。”
老者缓缓转过身来。
“玄虚道长!”李尔终究小小惊诧了一把。面前之人虽华发滋生,可双眼仍旧神采熠熠,整人仙风道骨。
“哦,小子认识贫道?”玄虚道长轻捻胡须,似笑非笑。
李尔深吸了一口气:“当然见过,我李尔自幼生活在青山镇,自儿时上青城山烧香求道。怎么会不认识大名鼎鼎的青城山道长呢。”
“李尔是吗?看来神机算是没有出错了。贫道主掌青城山三十年来,竟没发现你就在身边。天道无常,我全真教立教隐秘今日终于揭开。”
李尔听得云里雾里:“玄虚道长,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玄虚昂首一笑:“梦里有时终须有,梦里无时何需求?先辈曾伏龙锁于井中,许下承诺,待铁树开花,油灯倒挂,便是机缘。如今铁树早已开花,油灯也已倒挂,孽龙不出,你倒是先来了。”
李尔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这尼玛到底是什么剧情?
然而玄虚道长仍旧自顾自说道:“机缘提前,看来需要人为啊。”然后转头向李尔问到:“你可相信鬼神一说?”
李尔被一问有些疑惑,却答道:“不相信,但也怀疑,除非亲眼所见,否则鬼神一说终是传说。”
玄虚轻笑,而后从李尔手中取过快递,然后亲手拆封,一边拆一边说:“你可知道这是何物?”
李尔摇了摇头,心想知道就怪了,我们送货根本不能拆包好吗?我们都是有原则的送货员,不过听到道长真如他的名字般故弄玄虚,李尔倒是感兴趣起来。
包装被拆,是一只笔,笔身古老漆黑,像是有些碳化的楠木,可见其价值之高和年代的久远。笔毫竟呈淡金色,完全不知是何物毛发所制。
清虚拿笔一挥,李尔惊异地看见空气出现一道波痕,像是被烈焰燃烧过一般。
“此为龙须笔,又名马良笔,内含天地乾坤,妙用无穷,为大道马良持笔。”
李尔心中轰隆隆的震动,道长我读的书少,你别骗我,马良是神话传说好吗。看到李尔满脸狐疑,玄虚一笑,然后挥起笔来,嘴中念念有词。
李尔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玄虚道长,莫非德高望重的玄虚道长学道走火入魔成了神经病,你拿笔乱挥,难道就能画出个鸟来?
“唳”一声清鸣,空气中刮起一阵飓风,虚空中仿佛打开了一扇门,一对雪白的翅膀缓缓探出,一只仙鹤竟然凭空出现!
“……”
李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