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在一片鸟语花香中醒来,氤氲花香从身体各个部位往里钻,仿佛整个人都化为香味的一部分。
胸腹处仍旧隐隐作痛,但是比起之前,已经好很多,也不知道凝香给他喝的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
姜凌坐起身,那朵粉白色大花早已摇曳在晨曦中,更远点,那个精灵般的人儿在花海中徜徉,玉臂挽着一只篮子,篮中红白黄紫各色花儿已然不少,她秀发飘摇,身上的莲叶娇嫩欲滴,纯美的脸上带着笑,宝石样灵动双眼似乎和每朵花儿打招呼。
她不经意回头,见到姜凌已经醒来,轻笑着,踏着花海,飞舞过来。
凝香赤着莲足轻轻落在姜凌所在的大石上,放下花篮,在姜凌身前写道:你感觉好些了么?
姜凌点点头,凝香起身,指指姜凌,又指指篮子里的鲜花,没等姜凌明白,凝香已进了那小屋。
不多时,一碗百花羹由凝香端着,递到姜凌面前。
尝着口中醉人馨香,姜凌身心舒畅,整个人晕陶陶醉熏熏,胸口麻麻痒痒,是伤处细肉生长,极速愈合。
凝香在一旁看着,只是甜甜笑着,待他喝完百花羹,接了碗去,独自游玩于百花中。
姜凌咂吧着嘴,余香仍未消散。抬眼望去,壁逾千丈,他双眉微微蹙起,沈严冷默的嘴脸忽而在他心头浮现,他能想象自己在天伤宗失踪后众人无关紧要的画面。
“本以为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得到你的承认,能得到与别的师兄弟同等待遇,没想到走到今日这地步!”
姜凌知道以前平淡如水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而未知的未来在前面,对于此,他倒没觉得难受,生命没有花火,甚至是浑浑噩噩,那样的日子,与死又有何区别?
而现在,师父想要自己的命!也许在沈严心里,姜凌肯定摔死了!
姜凌双目熠熠生辉,从没有哪刻如现在这般,对生活有了期望,不,是仇恨!
接下来的日子,姜凌在这个谷中住了下来,每天喝两碗凝香做的百花羹,半个月以后,他的断骨已然重新生长在一起,只是还不能做什么,一天中多数时候,他都在尝试把身体力量运用在手臂上。
一遍遍失败,再一遍遍继续,凝香偶尔会站在他身边,看他紧闭双眼,手臂上青筋暴露,额上更是渗出细细的汗珠。
又是半月,姜凌盘坐在大石上一动不动已经半天了,从晨曦初起到日上三竿。
当一只蝴蝶落在他肩上时,他忽然轻微颤抖起来,蝴蝶扑着翅膀飞走了,姜凌身体颤抖得愈发剧烈。
不多会儿,轻微的“啵”一声从姜凌身体内发出,如破了壳的鸡蛋,然后只见蒙蒙紫气从他周身逸出,他如同变成一个发光体,迷蒙紫气包裹着他身体,当紫气达到最强时,这具年轻的身体忽然传来“咯嚓”声响,像骨骼重新生长拼接。
姜凌疼出了汗,说来他也算性格坚毅之辈,沈严一击断骨,他连哼都没哼一声,硬挺了过来,不排除凝香给的仙浆效用不凡,但他也只是个普通人。
而现在,他也紧咬着牙,他是知道身体变化的,甚至从那一声破壳声起,他就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修习大杀伐术的窍门,敲开一习武之门,身体跟着便有了反应,按着大杀伐术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拼接成最适合这门功法的体质,可见大杀伐术绝非寻常!
这非人的折磨整整持续一天!到第二天中午时,周身疼痛如潮水散去,姜凌咬着牙,甩掉脑海中昏昏欲睡的念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经脉中已经有了丝丝灵气,这是为大杀伐术而生的。提着灵气往那贯通的经脉中行去,一遍下来,灵气稍有增长。
对这结果,姜凌大喜过望,随着灵气在经脉中运行,脑袋清明,身体的疲累也随之消除,
十二周天后,姜凌站起身,甩甩胳膊抖抖腿,沈严那一掌之伤已经痊愈,手臂满是力量。
他握了握拳,随手拾起一根枯木,按那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招式比划着,双眼闭起,心神只在双手与双脚走位上,一开始小心翼翼,记忆里的滞涩感并没出现,一切水到渠成!
一遍又一遍,姜凌身影越来越快,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初学之人。枯木在他手中,真如那迅猛的大刀,空气里毋自呼呼声想,力大势沉且刁钻狠辣,招招绝杀之技!
这便是大杀伐术了,专为杀戮而生!
姜凌身子在那大青石上,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枯木为刀始终不长久,纵有烈刀之势却无之实,一时还能凑合,但时间一长便架不住威猛的气劲,以致原本干净的大青石上,已经铺满厚厚一层木屑!
这已经是第三天,姜凌不眠不修,身体里那点滴灵气本不足已挥霍如此长时间,所以到了后来,他纯粹靠身体本来力量,那大杀伐术第一层招式早已烙印在他脑海中,只是之前,由于身体达不到要求,总不得要领而已!
三天里,如同发泄十九年的不得志,把这十多年该学的该练的痛快耍一遍,直到累瘫在青石上。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