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他的身份,猜测是上天宗的弟子,但是询问之后,秦松却摇头不答。张弈尘无奈只能作罢,但心中却多了一丝警惕。
渐渐相熟后,张弈尘发现,秦松并没有一点修仙者的架子,更像一个凡人书生,言谈举止皆是谦逊有礼,待客之道亦很热情,并没有修仙者那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样子。以张弈尘现在活像叫花子的模样,浑身脏兮兮,而且汗臭刺鼻,但秦松却毫不在意的和他坐在一起。张弈尘可以看出,这秦松的确是个和善之人。
许久后,饭足酒饱,两人坐在船边闲聊,颇有相识恨晚之感,已然开始称兄道弟。
“张兄,你我第一次相见便如此投缘,不如结拜为异性兄弟吧。”
“秦兄,可是想捡肥皂?”
“额..。张兄言语总是这般有趣,常言莫名其妙之语,细细思量之后却又觉察其中颇有含义,只是愚兄不才,不知这捡肥皂是何寓意?”
“捡肥皂啊,捡肥皂就是搞基,搞基你懂吗?不懂啊?来,我再给你讲个故事,讲完你就懂了。”
“与张兄几番交谈后,已经看出张兄眼界不凡,不知这次又要讲什么故事?可莫要再说那些男女之事了,正人君子不可常言污秽之语,张兄切记啊!”
“呵呵,这次不讲黄段子了。”
“洗耳恭听。”
张弈尘给秦松讲了一个暖心的故事,听得正人君子般的秦松面红耳赤,最后羞怒的叫了一声:“世间竟然还有如此不知廉耻之人,简直污人耳目,若叫我看到,定要好好说道他们一番!”
“哈哈,秦兄权当笑话一听便可,何必动气,来,听小弟高歌一曲。”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张弈尘坐在船边,双脚淌着河水。低声唱了起来,最后唱的兴起,声音也是越来越大,可谓气势十足,声震四面八方。
碰到秦松这样一个有趣的修仙者,令张弈尘心情大好,已经开始思考,可否拉他做帮伙,一齐对付上天宗的人?只是眼下,张弈尘依然不敢确定,秦松是否是上天宗的弟子?
“这是何曲?如此豪迈,听之心胸开阔,着实不错!”秦松听着歌声,陶醉其中,不由赞赏问道。
“好汉歌,不错吧,哈哈,我再给你唱首******。”坐在船上,躺着碧青的河水,在两岸青山的陪伴下,歌声回荡不息。
不大的乌篷船悠悠行驶,不多时拐过几个曲折的大弯,前方赫然出现了一个好似山洞般的入口,却是行驶到了一处峡谷。
小船渐渐进入这峡谷之内,张弈尘发现,两岸之间还算宽敞,两艘大船可以并排驶过。但峡谷越往上,空间便愈是狭窄,而在最顶端,张弈尘仰首观看下,已然变成了一条缝隙,只能看到一线天空。
而所谓一线天,也正是如此。
张弈尘估算,峡谷最顶端离地少说也有百丈距离,肉眼可见其上除了天空的蓝色外,还有两抹青绿分隔两边,却是峡谷最顶端生长的诸多树木。
“如此美景,已然不虚此行。”秦松赞叹。
“美,可惜身边没有她。”张弈尘不时仰头转头,观赏着四周风景,不禁看得有些痴,想起沈夕颜。
“张兄,你身边不是有我?”秦松说道。
“额.。。”
没有搭理正负手微笑的秦松,许久之后,张弈尘看到前方渐渐出现了景物,已经可以从峡谷内望到远方,终于快到了峡谷尽头。张弈尘估计,这峡谷之长足有数十里,可谓壮观,在前世可是见不到的奇观。
行出峡谷的瞬间,张辰便感觉到了一片湿意。原来外面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峡谷内上空有树木遮挡,不大的雨水却是没有透进来。此时细雨滴入河中,荡起圈圈涟漪,蒙蒙雨雾包裹着春季青绿,显得颇为诗意。
淅淅沥沥的雨声在张弈尘耳边起伏回荡,发丝已经被淋湿,他也没有去船中躲雨,任由连绵春雨尽数琳在身上,只感觉浑身舒服,似乎洗掉了一身泥泞。
“要射..。。要误了!要误了!”张弈尘喃喃,感到体内有一丝波动开始流转,那是存留不多的仙药药效!
此时,张弈尘只觉心中一片空灵,好似洗尽全身尘埃,亲身融入水山墨色之中,更是抛却一切烦恼,游戏山水自然。体内仙药那最后一丝‘悟’的药性,也开始渐渐扩散,流转。
张弈尘陷入了一种很奇特的境界中,不同于第一次悟剑时的感觉,此番有种身处世外之感。似乎张弈尘成了旁观者,可以一眼看到周身所有景象,像是从头顶向下俯视一般,心中恍若有画卷慢慢展开。
那画中是两岸青山连绵,江河之水流于山谷之间。天色略阴却带宁静,淅沥春雨斜斜而下。河中小船独驶,涟漪圈圈伴随,时而还有游鱼露头,鸟雀穿梭而过。船上一俊秀少年静立,闭目,嘴角上翘,似是在感受自然山水如墨般飘渺,神观一切景物又悠悠荡荡。
画卷徐徐展开,却是小船悠悠向前而行,万重青山过,雨落,涟漪起,烟波浩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