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尘目视远方,有些出神,想到了自己的清明剑。
坐在树地下,已经可以夜视的张弈尘翻开老头留下的书籍,随意翻看下,发现里面只是记载了一些练功的注意事项,以及往后如何修炼。但是张弈尘紧接着发觉,书籍所记载,只讲述到先天之境,而通玄之境却并没有记载。
张弈尘忍不住怀疑,所谓的通玄之境,会不会是老头自己编出来骗他的?
越想越觉得可能,万万年来,无数武者都没人能突破先天境,开创新的境界。而一到老头这里,他就逆天的超脱了?这不明摆着吹牛嘛!
“吗的!被骗了!”张弈尘懊恼的用拳头猛锤地面,气愤不已。
什么狗屁武者,什么开创新的修炼之法,比肩修仙者,移山填海,还有狗屁通玄境界,全是骗人的!我去你妹啊!死老头,别让我再看见你!
入坑的张弈尘欲哭无泪,不死心的使劲翻看书籍,终于在最后一页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行小字。
“我只教你如何练功,却不传你武技,是想你去自行悟剑,领悟出自己的道路!至于通玄之境,相比你已经觉察,我并未达到这个前所未有的境界,而这也只是我的猜想罢了。但我推算过,你一定可以超脱先天,达到一个崭新的境界!”
“用你的剑,斩出一条新的修炼之路吧!”
“爱徒,后会有期!”
“啊……啊……后会有期你大爷!”村头响起张弈尘悲愤的大吼声,惊的村落里狗吠不止……
……
……
当旭日东升,紫气东来,新的一天拉开了帷幕。
张弈尘昨夜回家已经凌晨三四点,躺在床上看着沉睡的沈夕颜,楞楞的看到天亮。
鸡鸣刺耳,张弈尘叹气起身。
没有吃早饭,沈家人早早就来接沈夕颜了。
背着用粗布包裹的一把剑与一把枪,张弈尘低着头,闷声送沈夕颜出门。
“爹,娘,夕颜此去不知何时再回,您二老务必保重身子。”
“爹,娘,儿媳不孝!”
村头,沈夕颜流着泪对张震与王兰道别。
“不怪你,能离开大山,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们都为你高兴勒。”
“去吧,有时间就回家看看,弈尘……弈尘一直都会等你!”
张震与王兰强颜欢笑,与儿媳挥手作别。
直到沈夕颜随着早已不耐烦的沈家诸人走远,二老依然在村头久久伫立,直到她身影消失,两人才相依偎着慢姗回去。
自此一别,二老瞬间苍老十岁,只因自己无能,一辈子活在大山中,也无法让儿子有出息,更无法让儿子留下儿媳妇……
出了村子,走出几十里路,一条江河在山谷间奔腾而现。
临分别时,张弈尘将一个包裹递给沈夕颜:“给,这是你最爱吃的果子,我昨天去山里摘的,你收好路上吃。”
沈夕颜默默接过去,眼眶顿时红了。
“路上小心点,外面的世界危险,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自己保护好自己。还有,想我的时候,就唱我教你的歌曲,没忘吧?”
“没有。”沈夕颜呜咽着摇头。“岁月难得沉默秋风厌倦漂泊,夕阳赖着不走挂在墙头舍不得我……”
再也唱不下去,沈夕颜泣不成声。
“别哭了,你爹该等急了,快上船吧。”
“对了,上船小半个时辰后,帮我把这个转交给沈平。”张弈尘拿出一张信封,放进了沈夕颜的包裹里。
“夕颜,我们该走了。”远处,传来沈夕颜堂姐的呼唤。
沈云天这时走了过来,拍了拍张弈尘肩膀,神色郑重的嘱告道:“弈尘,放弃吧,为了你爹娘,为了夕颜,不要试图出山寻我们,至强者的意愿与怒火,不是你我能抵挡住的!”
“我.不甘心,也不会放弃!”张弈尘平静回应。
沈云天摇头叹息,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大船,只是心中思考着,到时该如何为张弈尘在至强者面前求情。
片刻后,张弈尘与沈夕颜拥抱作别,登上大船,她转身望着堤岸上静静伫立的张弈尘,哽咽捂嘴,泪流成河。
“弈尘,若你我再无缘相见,便忘了我吧!”
大船如浮萍而动,沈夕颜临走前最后一句话语随风飘远。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沈夕颜走了,站在船头,默默流着泪,紧紧注视着张弈尘,随着大船漂流而去,越来越远……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词不应景,但却真实描绘出了张弈尘此时的心情,惆怅、苦涩。
张弈尘狠自己没有本事与力量留下沈夕颜,更别提带给她幸福,而她也有自己的苦衷,终是未曾为他留下来,只因害怕牵连与他。
“啊……”
张弈尘不甘心,站在岸边大吼,嘶吼声在山谷间回荡,惊起鸟雀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