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班成员当成趣事,不少人是敢怒不敢言。
最要命的是参加了学习班,被村民们另眼相看,弄不好把你推到地主富农反革命和坏分子一边,永世不得翻身。
在全体社员大会上,爱爱一脸严肃,神情庄重,一字一句地念起来中央红头文件:
“中国社会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尖锐的阶级斗争情况,资本主义势力和封建势力正在对党猖狂进攻,要求重新组织革命的阶级队伍,把反革命气焰压下去。
“******说,如果不抓阶级斗争,少则几年、十几年,多则几十年,就不可避免地要出现全国性的反革命复辟,马列主义的党就一定会变成修正主义的党,变成法西斯党,整个中国就要改变颜色了……”
“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开大会讲,开党代会讲,开全会讲,开一次会就讲,使我们对这个问题,有一条比较清醒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路线,反修防修、防止和平演变,让总路线,******,人民公社三面红旗永远飘扬。”
爱爱的报告,人们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让每一个社员感到脊背也是冷森森的。
云海在一个人低头细细一想,是啊,有道理。
日子刚刚有了转机,社员们可以开点荒地补充口粮,名正言顺地有了自留地,部分村社还有饲料地,虽然现在不能说吃好,瓜菜半年粮还是可以喧饱肚皮。
如果反革命复辟那不是又要受二遍苦,遭二茬罪吗?
社员们的思想觉悟很快提高了,斗志高昂。
首先在小队黑板报上,社房的墙壁上,家家户户的墙上,几天工夫,写满了巨型标语:
“以阶级斗争为纲”!
“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
“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
“反修防修,防止和平演变!
“清经济,清思想,清政治,清组织!”
“四不清干部”这个词灌满了社员们的耳朵。
这真是:
晴天响雷头皮皮麻,看不见雨点点眼睛睛花。
我所在的工作队一共有七八个人,学生就我们三个,一个是我的同班同学,姓卿,一个是上海人,姓翁,比我们高一个年级。其它人都是从沁源抽出来的干部。队长老刘,副队长姓李,老刘是公社的副书记,老李则是公社的团委书记。史和杨是县供销社干部。还有两三个女娃,也都是沁源的,刚参加工作,先来锻炼的。一个公社一个四清工作团,我们这个工作队,只负责南泉大队的四清。
四清工作队刚进红柳村,工作队要给贫下中农做点好事,访贫问苦,发动群众。
工作队长刘辉瑞,第二天就给军烈属拾柴去了。
红柳村的红柳早已被牛羊啃食的干干净净,庄稼地里的柴草也被社员捡的像个秃头和尚。
老百姓烧饭取暖主要是柴草,而村子的山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树林,还给土封了,挂着封山育林的牌子,在这山上,哪怕是拾根柴,也得算是阶级斗争新动向吧。
工作队长是一个二十多岁城里小伙子,**劳动学校后就参加工作。拾柴火不知道哪里去找,心中也有点发怵,可也不能落后于人哟。再说了,这是一个刚刚入党的新党员好好表现的时候啊。只见他一人扛着一根杠子(扁担),拿着镰刀,斧子,找个垫肩,拎两条绳子就出发了。
天好冷啊,路好远呀,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总算到了大海边。水蒿草有半人高,而且挺密,不大工夫就每人砍了一担水蒿草,大概也就是几十斤吧!
歇了一会儿,吃了点东西,就往回走。
来的路上欣赏农村的美丽风景,沿着高高低低的羊肠小道,深一脚浅一脚往村里走,肩上挑着柴,连个歇歇的地方都没有,一不小心就摔一跤。肩膀子不大工夫就压红了,疼得要命,也不敢撂下歇歇。
柴火是拾回来了,可是闹了笑话,水蒿草是不能够烧的,它发湿返潮,根本点不着。
就这样,工作组白天和农民一起下地,晚上开会。劳动是艰苦的。记得第二年的春天,闹了春旱。一冬天也没下雪,连种子都种不下去。和老乡一起打坷垃保墒。
村子里的地都很远,取水也很困难。工作组还要给军烈属,五保户担水。
晴天响雷头皮皮麻,看不见雨点点眼睛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