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再去想,我不是钻牛角尖的人。问唐馨儿:“我们是等崔大哥还是继续走。”
“你说呢?”唐馨儿一副但凭你做主的的“夫唱妇随”状。
只得死自己的脑细胞做决策了。
“还是赶路吧,早点找到苏青青。”
唐馨儿瞅了我好一会才幽幽道:“苏青青很漂亮吧。”
还没有明白什么意思她背起背囊就走了。
空气中怎么有种保宁醋的味道。
每走上一段路唐馨儿就会在地上几个石块。
我问:“干嘛呢唐馨儿。”
“小乐你不知道,山里人在丛林的时候有自己的语言,树木,石块等做成的各种标记可以表达不同的涵义。”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指指地上的石头与木棍,在我看来那几个符号就是叉叉。
“我的意思是崔大哥你不用来了,黑子跟上就行。”
唐馨儿可以干特工!
没走多久看到了一个凉棚,上面是树皮,下面是略作砍伐的树干,有门有窗,非常结实。唐馨儿带着我走进去,里面还有土灶柴火,唐馨儿升起火烧水把那只兔子做熟了。
我问:“主人不在?”
唐馨儿微笑道:“这是专门留给路过的人歇脚的地方。”
“那这些东西呢?”我指指放在架子上的米面腊肉等物。
“这些都是大家留下的,谁用了下次路过的时候带一点就行了。”
“有没有吃了就跑的?”我问。
唐馨儿微笑道:“山里人才没城里人那么多花花肠子,都你帮我我帮你。”
我不由感慨这通讯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的地方民风之淳朴。
剩下的路并不难走,月光将一条小路清晰的指示了出来,像一条白带挑向远方,路面越走越宽了。我不禁奇怪,按理说这山路应该越走越险峻的,这情况怎么会相反呢?
唐馨儿的解释是很久以前曾经有一队地质勘探设备从这里上岸然后运往森林深处,这条路就是那时留下来的。
仔细查看,觉得唐馨儿说的有道理,但有些痕迹是最近的,只是被刻意的掩盖了。
我心中冒出疑惑,想到一个问题,当年那个冒充自己的“易晓乐”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应该说,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来到这里遇上唐馨儿,这里交通不便,那人为什么跑这天远地远的地方来呢?
在天明将至的时候终于到了回水荡,这里与我被唐馨儿发现的地方类似,山间河流奔腾到此放缓,岸边被冲击出大块的平地,就像一个天然的堤坝,上游什么木头枯枝什么的基本就聚集在这里了,回水荡里堆积了大量的木材,均是上游的山民砍伐借水力运输到此的,往下就是宽阔的江面。苏青青如果到这里不被拦住的话就会被冲入大海与龙王会师了。
就算是被冲到这里多半也悬了。
我低头矗立。
唐馨儿关切问道:“小乐你怎么了?”
“别打扰,我在草拟苏青青的悼词。”
“你啊……”
唐馨儿扑哧一笑,似乎对我拿苏青青开玩笑很开心。
既然来了总得做点什么以慰苏青青的在天之灵。
我搜索得很仔细,手机,发夹,纽扣的,鞋子……河滩上什么都没有。
看来生命力顽强的苏青青同志成为大山里的肥料了。
在我找的时候唐馨儿却没有动。
在回水荡附近还有一个村庄,如果苏青青被冲到了这里应该有人知道。
我说:“问问吧,看能不能找到苏青青同志的遗体。”
唐馨儿带我继续向山里进发。
山回路转,转过回水荡视野陡然开阔,前面是好大的一片原野,梯田,树林错落,一座山村就坐落在其间,正是早饭时刻,雄鸡啼鸣、炊烟袅袅,好一派乡村风光。清晨的清醒令一夜山路疲惫消失一空。
正在奇怪陡然听到一阵歌声,我凝神一听不由一喜。
苏青青!
播音员的声音好宏亮,这么一唱鸡叫都听不到了。
唐馨儿却是不惊不诧的样子,我一想明白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责怪道,害我多悲伤,真不像话。
唐馨儿头一拧不说话,表情是我不愿意说谎你不要逼我。
“嗨!”
苏青青老远看到我们挥手。她穿着不知是哪里搞来的蜡染蓝底白花花布褂子,造型颇像一个村姑,但不能否认就这衣服苏青青也能穿出时装的感觉。
唐馨儿瞅着充满的活力的苏青青幽幽道:“她真漂亮。”
我淡淡点头,苏青青确实有几分姿色。
唐馨儿的意思不是听不明白,她认为我和苏青青结伴而来,孤男寡女的说不清楚,不过她的表现不那么明显,名为赞美实则影射。
很好,适当的吃醋让我感到自己是个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