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应分。”秦家老大说道。
“好!有心!这另一件事,就是今年的买卖开市。老朽,已是行将就木之人,你是咱秦家的长子长孙,是时候由你独挑大梁了!依老朽之见,今年开市就由吾侄儿一手操持。”秦家二叔说。
“小侄惶恐之至,万不敢担此重任,还望二叔坐镇,方能心安。”秦家老大又站起来行礼。
“不必推辞,就按如此安排。”秦家二叔摆手说道。
“那您看今年的祭礼?”秦家老大问。
“糊涂!祭礼万不能缺。莫要说,秦家历代供奉保家仙,这可是断头的买卖,若不让来人手上,都沾上血,再加上狐仙护佑,这历年鬼市,能如此顺当?老朽已经算过,今年需用女子,你抓紧去办。”秦家二叔声色俱厉的呵斥道。
“是!二叔。”
县政府后宅书房内。
秦县长愣愣的拿着已经被对方挂断的电话,有些出神。早在多年之前,他就预见到东北会往今日的局面发展。原本是奉军副团长的他,为避战祸,回到了家乡宜城县,谋了这个县长的职位。果不出所料,如今东洋日本人已经站稳脚跟,吞并东北之心昭然若揭。
秦县长为了将来能有个更好的前程,当锦州的海源商行找到他,要合伙作古董生意的时候,他没有过多考虑就答应了。早就听闻这个海源商行有日本背景,可秦县长有自己的打算。他盘算着,要能与日本子,先行一步形成一种共存关系,这未必不是件好事。
随着几笔买卖做下来,对方的胃口越来越大,行事也越发无所顾忌,这让秦县长感觉到有些不妙。这县长贩私要是被捅出去,丢官罢职算是轻的,倘若惊动了奉天,说不准会被处以极刑。秦县长越想越怕,便打起了退堂鼓,捎信和对方商量,这是他最后一笔买卖,利他就不要了,收个本钱就行,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对方回信说,那也行,价钱是小事,只不过这笔买卖得多要几件真正拿得出手的行货,总共按市价估算要值五万以上,到时候会付给秦县长七万五千大洋。
这几年秦县长层层地皮铲下来,搞得市面上像样的物件都快绝根儿了,价码也是翻着跟头往上涨,秦县长最后连收货的钱都拿不出了。为了按时凑足这批货,他只能铤而走险,不管不顾的打起了有“土狗”之称的外八行人物,金掌柜的主意。
这个金掌柜原本不姓金,而是姓鑫,世家出身,祖传的手艺。早些年同其胞兄,靠挖坟掘冢闯出了名堂,在行内也曾名噪一时。宜城这一带有不少辽代大幕,内藏宋辽的古物极为丰富,几年之间,鑫家兄弟得的上好物件不计其数。虽然近些年已金盆洗手,但多年积攒下来的家底儿,不论从数量,还是价值都颇为可观。
秦县长祖上也曾出过外八行的人物,而且与鑫氏兄弟有过一些过节,如今秦家得势,这鑫氏兄弟便隐姓埋名,避其锋芒,两家这几年算是井水不犯河水。自打当了这个县长,老辈人就嘱咐过他,早先两家的恩怨,是秦家理亏,对于鑫家,不必再纠结于过往,往后两家和睦相处。
这次买家要货的数目大,期限短,而且直接跟秦县长摊了牌。一个叫樱井敬雄的日本子,亲自找到了县政府,说要是不能按时足量的办齐货,缺多少就得按双倍包赔他的损失,如若不然他这个县长也就算当到头儿了。无奈之下,秦县长把心一横,设下陷阱,许给金掌柜天大的好处,要买几件上等货。还有样学样的按日本人的套路,威胁说如果还不答应,以后鑫、秦两家,世代都将是不共戴天的仇敌,而且金掌柜的铺子按藏私查封,人按盗墓、贩私收监。逼迫金掌柜只身带着他要的货,到茂楼饭店见面,秦县长再派人趁机劫货。
没成想郭辅臣查案,先是紧盯金掌柜不放,又围了饭馆子,搅了他的好局。当时金掌柜就躲在茂楼饭店里,饭馆子胡掌柜哄骗金掌柜,说盯着他的当兵的是东北军查贩私的,安排他先躲躲,趁郭辅臣喝酒的时候才他放出来。潘奉权一直没机会下手,一路跟着到被关外,打死了金掌柜,劫了装货的包袱。结果摔碎了包袱里的一把“鸡冠壶”,还被罗排长给抓了。秦县长为了摆脱金掌柜的人命官司,他只能来个顺水推舟,把那批货的情况主动出卖给了郭辅臣的团长,换得暂时脱身。东北军及时拦下了那批货,这样一来,秦县长血本无归不说,日本子那边恐无法交代。
岂料,日本子樱井敬雄一反常态,告诉秦县长担心的不要,只要他答应让隶属县里的武装力量,适时为大日本国效力,那批货损失的通通不追究,不但不追究,还会提供数目大大的军火和军饷。
原来,之前在前泥河子卸下的,以重要物资之名保存到县里的,实际上是军火和特殊器材。而目前具体需要秦县长做的,是让县政府行使行政权,脱离东北军干预,保持相对独立,和在适当情况下把水搅浑,牵制东北军。
之前秦县长还只是跟日本子做做买卖,那是脱离军政范畴的有距离合作,而现在是要他彻底转正当汉奸。这对于秦县长来讲,谈不上有人性的挣扎,良心的拷问啥的,也未必是啥灭顶之灾,但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