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巴托守备府邸地处城中心,距离西城门三里,刘遗忘从东门进城后没有随部落大军一路追杀过来,对这一片发生的战斗并不了解。
出了守备府邸快速向西门,途中有座大石桥是连接东西两岸的唯一通道,流动的河床竟然也被冰面覆盖,可以想象现在的气温下降到什么程度,用滴水成冰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铁蹄战马在凝冰的路面都得小心翼翼,一个不留神马倒人飞扬。过了石桥,西岸的情况比东边更加混乱,早上发动的进攻过去大半天,散落在四处的物品到现在都无人收拾,地面上隐隐残留的血迹已经凝固成冰,和东城一样的是部落大军在开进时把死者的尸体堆放在墙脚下,有部落大军的,更多的是守卫乌兰巴托的,刘遗忘一路过来又看到不下于百具。
进行中刘遗忘猛然勒马,高举右手说道:“停。”
身马前一个角落里三具呈重叠式的尸体映入眼帘,身着的是平民服饰,下边是个成年男子,最上边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男孩下是个妇人,路面一大片暗红的血迹。刘遗忘翻身下马走过去,把三具尸体掀开,一眼可以看出三人是被人用战刀捅进身体流血而亡。
刘遗忘脸色铁青,咬咬牙从地上抱起小男孩的尸体放到马背上,对身边的中军护卫吼出一句:“带上他们。”翻身上马,不顾冰滑的路面抽出一鞭。
守城护卫的二千人马被困在不足一平方公里的小山坡上,四周都是部落大军的身影,不论从哪个方位都无法突围出去。清晨突然袭击让这群在后方驻守的九姓人马手忙脚乱,到现在都还饿着肚皮,一个个无精打采,面带疲惫坐在雪地里等候。
部落大军得到刘遗忘的命令不对这两千人马进行攻击,让这帮人喜出望外,谁愿意打仗呀!还是三万对二千,这不是找死吗!看看人家部落大军,统一的服装刀枪,再看看自己这边乱七八遭阵型,木木头人连死的心都有了。
刘遗忘策马立于阵前,大声用突厥语朝山坡上吼道:“西州知府刘遗忘已到,请木木头人下山一谈。”
山坡上传来一阵喧闹声,肯定是护城守卫看到活下去的希望发出的。
“刘大人,为了你我的安全,让你的人马退后五百步。”山坡上一身着突厥将军服饰的异域大汉回道。
刘遗忘举起右手轻轻向后摆了摆,身后上万大军勒马回头如潮水般退出五百步的距离。山坡上的二千护卫都看呆了,这是谁的大军,只需要一个手势就可以做到令行禁止,竟然不发出半大声响。要是这个刘知府挥手向前发出进攻信号,二千人不用一个冲击全部洗白,想想就后怕。木木头人在大冷天冒冷汗。
木木头人很守信用,一人一马从山坡上下来,看到刘遗忘时呆了呆,好年轻的知府,立在马上抱胸行礼说道:“在下乌兰巴托守备木木噶尔巴巴见过刘大人。”
“有礼了。”刘遗忘抱抱拳回了一下。
“刘大人……”
“先不急着谈投降,木木头人,你应该看到地上的三具尸体了吧!”刘遗忘和中军到来后就把三具尸体摆放在阵前,谁鱼不明白刘大人到底要干什么。不就是死了几个平民吗?
木木头扫过三具尸体,没有过多的表情,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城里一小户人家,以卖菜为生,不知道刘大人……”请他过来谈投降一事,他却带三具平民尸体过来,什么意思?木木头人搞不明白。
“认识就好,在谈判之前把这件事情解决,无论是你的人干的,还是我部落大军干的,都希望给死者一个交代。”刘遗忘不是在开玩笑,过来的路上跟在身后的护卫就发现刘大人已经快到爆发的边缘。
木木头人还有些不明白便问道:“不知道刘大人的意思是?”
只见刘大人咬牙说道:“找出凶手,杀无赦。”
好冷!木木头人在刘遗忘身上看到一股让人胆寒的杀气,不由自主握紧腰间的弯刀,连马都退后两步,稳住马身,木木头人再次抱胸说道:“刘大人恩怨分明,能为区区平民主持公道,木木噶尔巴巴佩服,就照刘大人的意思,先解决此事。”木木头人策马回到山坡。
呜呜三声部落号角响起,几十个千夫长迅速赶到刘遗忘身边,两句话不到也迅速离开,动作之快,令山坡上的二千守城护卫咋舌。
伊库策马过来。“这又何必呢!不就是三个平民吗?”
“伊库首领,如果这三个人是您鞑郸部落的平民,您会怎么处理?”刘遗忘不答反问。
“……这……”伊库无语。
“任何时候平民都是无辜的对吧!部落大军的军令是你我共同制定的,其中就有不伤及无辜平民,不得骚扰百姓,军令如山。”刘遗忘起初跟伊库制定的军令如同抗战时期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违抗者严惩不怠,一般是的军棍,最高惩罚斩立决。
“……嘶……”今天的刘遗忘不光让木木头人胆寒,连伊库这种见惯杀场的人都觉得跟他站在一起好冷,不由得打个嘶嘶。
呜呜半个时辰不到,部落大军的号角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