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你不去我一个人去了啊。”
安然从后面抱着苏信,精致的下巴抵着苏信的肩膀,说:“你今天不要上班吗?”
苏信转身把安然抱入怀里,摸了摸安然的脸颊,笑道:“你不是说我神神叨叨的吗?爬山看日出松放松心情。”
“那走吧。”安然仰头顶了顶苏信的下巴,她和苏信在一起这么多年,苏信一点都不浪漫,像什么看日出啊,看烟花啊,旅游啊,从来就没有过,顶多给她做做早餐。
苏信心里叫苦不迭,他可没闲情逸致陪安然看什么鸟日出,他去万寿山是真的,只不过是奔着万寿寺去的,本以为大晚上的安然这只懒虫要睡觉,没想到安然真要去疯!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苏信没有办法,换了衣服,安然换了一套黑白相间的大毛衣,两人一起离开卧室,下楼,驱车朝着万寿山奔驰而去。
那时大概三点五十,天色昏暗,北京街头清冷孤寂,来到万寿山时,也不见不见半天天光,本来有一条直通山顶的水泥路,安然兴致高涨,偏偏要自讨苦吃和苏信走路上山。
苏信无奈,在山下停好车子,和安然一起沿着水泥马路爬山,小路是不敢走的,因为天色太暗,丛林叠嶂,直接从山上滚下去都不知道,而直通山顶的马路边上隔上十米的距离便有一盏街灯,在深夜里,散发着明亮的光泽。
苏信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拉着安然的手一路向上攀爬,安然不时地停下来向山下张望,望着繁星点点的星空,望着山下一片灯火璀璨的城市,再看看身边的人,心情变得很好很好,脚步也轻快了很多。
“苏信,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呀?”安然边走边问。
“呃……大概有七年了吧。”苏信道。
“我说具体时间,”安然说:“谁不知道七年了呀。”
苏信哭笑不得,心想是不是女孩子都这幅德行啊?他那里知道具体的时间啊,他一大男人也没那个闲情逸致记挂着这些,但他知道不给安然一答案,安然非得一脚把他踹下山去不可,想了想道:“2555天。”
“不对。”安然说。
苏信翻着白眼,他是真想不起来这些鸡皮蒜毛的小事了,道:“那我真不知道,因为我没记。”
安然的脸色转冷,盯着苏信,苏信在火山爆发之前,立马把安然抱入怀里,道:“哎哟,等一下,等一下,你知道为什么我说我没记吗?因为在我看来,和你在一起再久,久到一生一世,也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
苏信真的佩服自己的急智,虽然话说的恶心了点。
“咦……鸡皮疙瘩都出来啦。”安然忽然笑了,伸手把苏信的头发抓个乱七八糟,然后扭头就走,脚步轻盈的像只小鹿。
在淡淡的夜色之下,苏信怔怔地看着安然的背景,他忽然笑了笑,这个丫头都二十岁了,要和他结婚了,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苏信摇摇头,拔腿追了上去。
两人爬山爬了半个小时,苏信和安然来到了万寿山山顶,安然已经气喘吁吁了,精致的鼻子上带着些微晶莹的汗珠,不过她兴致极高,心情很好,拉着苏信在山道上走着。
苏信的目光一直望着山顶侧面的万寿寺,时间尚早,不过凌晨四点半,天色漆黑,万寿寺门紧闭着,苏信四年前陪同着顾茜来过这里一次,还见过顾茜的二姑沈如韶一面。
一别四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他失去了很多的人,顾茜也走了,苏信回想起曾经的过往,回想起曾经他背着顾茜上山的那一幕,忽然有点心痛的感觉,真应了那句白云苍狗,沧海桑田。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永远不会变的情,在悄无声息中就变了;我们以为永远不会离开的人,在不声不响就离开了,而你依然得坚强的活着,带着那些悲欢离合,带着那些或真或假的情仇恩怨,孤独的活着,走过那万人拥簇路,直到碑铭下孤单的长眠。
“苏信,你看着那个寺院干什么?”安然忽然问,她从来没有来过万寿山,也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座万寿寺,更不知道苏信今天来这里,目的就是万寿寺。
苏信转头望向安然,笑了笑,把安然搂入怀里,低声道:“都要结婚了,小然,你不觉得要去拜拜送子观音吗?”
“不觉得。”安然不信怪力乱神,说:“你是我的,就是我的。菩萨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苏信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安然的脸颊,然后将怀里的女孩抱得更紧了,低声喃喃道:“我不是你的,你是我的才对。”
安然踩了苏信一脚,苏信呲牙咧嘴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暴力?都要结婚生小孩了,以后怎么带孩子啊?”
“我又没说要生小孩。”安然说。
“oK!我特喜欢你这一点,到时候跟我妈去说。”苏信笑了笑,见时间不早,拉着安然在山顶寻找最佳的看日出的地点。
“我们就坐在这里吧。”
两人来到山顶最高点的一块巨石上,安然坐下,拍拍身边的石头。
那时天色漆黑,星空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