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微微的闭着眼,在胸口比了一个十字,脸上前所未有的神圣,可是那颤动着的睫毛却再一次出卖了她。
是的,她胆怯了。
这一刀下去,就没有回头路,对她这和医生那个职业扯不上半毛钱关系的人来说:‘她心里没谱!’
“算了!拼了!”猛的睁开眼睛,眸光中是前所未有的决然。
林悠然挪动了一下,以期望让自己和男人的位置更近,好像这样手术的成功率能更高一样。
一口气死死的憋着,小心的将手术刀伸过去,可是离男人的伤口越近,那手便越是颤抖的厉害。
“呼!不行!”猛的收回手,林悠然无力的趴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她做不到,刀起刀落,那便是无法预料的结局,她不敢······
寂静的夜空,整栋别墅只有林悠然这一间房间是亮着灯的。
房间中只有她粗重的喘息声,还有那一声赛过一声的心跳,砰砰······砰砰······
一声又一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无比诡异。
嘭······
将手中的手术刀扔在铁盘中,林悠然双手死命的按着胸口,轻轻的抚摸,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孩子:“别怕!只是把子弹取出来而已,乖!不要怕!完了吃糖糖·····”
就那么一片又一偏的安抚着,场景及其幼稚,但是没人会说她幼稚。
或许是那安抚真的起了作用,她的心竟慢慢平静下来,再次握紧手术刀,慢慢的擦拭,一遍又一遍,小心又专注。
如同觐见神明一般。
“不成功则成仁!你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吧!”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一般,林悠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无比专注,握着手术刀的手再次紧了紧。
她盯着眼前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要去拼命呢!
叮······
手起刀落,伴随着子弹在金属盘中撞击产生的叮铃声,林悠然只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再也不想动弹。
但是她知道现在还没有完,她还需要帮男人处理伤口。
咬着牙,一遍又一遍的擦着男人伤口涌出的液体,雪白的纱布慢慢的被红色占尽,不算小的空间中也充斥了一股铁锈与消毒水的味道,让林悠然一阵反胃。
手近乎抽筋的打上一个难看的蝴蝶结。
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那难缠的伤口算是被处理好了,至于效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伸手摸了摸头上因紧张而渗出的细汗,紧咬着下唇的牙也微微的松了开来,伴随着的却是一阵刺痛。
林悠然无力的笑了笑,心知肯定是刚专注过度,牙齿怕是咬破嘴唇了。
低头收拾着刚被胡乱扔了一地的纱布,林悠然只柑感觉身体一阵酸痛,伸手锤了锤胳膊,却只能悲催的在上面留下几个微红的印痕。
“该死!”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能吐出这么一句。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林悠然只能寸步不离的在跟前伺候,原因无他,只因男人在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光发高烧还不要紧,昏迷中,这家伙还不忘制造低气压。
由于帮男人处理完伤口,已经是半夜了,心中担心着男人的伤势,她并没有睡好,索性,林悠然裹着被子,便直接钻到了房间里,靠在房间唯一的椅子上入眠。
呼吸着那难闻的药水味,本就因空间狭窄的林悠然更是睡得不舒服。
这也就罢了!
刚入眠没多久,整个房间的温度没有来的就降了几个摄氏度,时不时的还夹杂着几声嘶哑的呢喃。
“我擦!还有完没完?”虽然这么嘀咕着,却也只能认命的前去检查男人的伤势。
而得出的结论就是,这难伺候的家伙发高烧了。
手刚搭上去,林悠然那本就不浓的睡意瞬间就消失得没影。
于是,刚岑寂下来的别墅,再次动了起来。林悠然只感觉自己如同旋罗一般,脚不沾地的在那以她平时无法想象的速度忙碌着,伺候的对象还是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哼!等你醒了,看你不好好谢谢我!”一边念叨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