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鸣心里一凉,轩辕剑被认出来,以后会麻烦不断的。可此时的当务之急就是把龙珠弄到手,别的事以后再说。
站在高台之下,伊鸣提着轩辕剑,凝视着龙珠。龙珠里的小龙好似一条泥鳅,在里面不停地游动。
天眼从鳄鱼脖颈处钻出来,躺在污血之中,大口喘气。这小子死里逃生,还不忘将鳄鱼的内丹抢到手里。金嗓子则跳进鳄鱼圈里,守住高台的梯子。成百上千的人围在下面,安静地等着小龙出世。大势已定,没有必要再去冒险。
伊鸣心里明白,在高台上多站一会儿,就多一分危险。他担心小龙出来后,不听使唤,于是偷偷把蜃葫从腰间挪到身前,扯开塞子。
从蜃葫里喷出一股紫气,很快把整个高台遮住。伊鸣知是紫童暗中助阵,大喜过望。提起轩辕剑,对着龙珠轻轻划了个圈。然后拿着葫芦,朝着龙珠撞去。
只听到哧的一声轻响,龙珠外壳被撞破。蜃谷激起丈光芒,所有人的眼睛都睁不开。伊鸣清楚地看到,小龙如游丝一般,钻进了蜃葫里。
“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伊鸣大喜过望,把葫芦塞住,放回腰间。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跳下高台,迅速离去。
当紫气散尽后,高台之上已是空无一物。那些巨蟒、鳄鱼、水怪好似完成了任务的士兵,纷纷退去。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伊鸣又换了一套衣服,还找了一身男装给小青虫换上。刚要离开,金少就带着一群青衣汉子拦住去路。
此时,蜃谷里发出巨大的声音,数以百计的山洞正往下泄水。水很快上涨,即将淹没整个蜃谷沿岸。伊鸣急了,叫道:“前辈,我们急着赶路呢。”
金少笑道:“是这样的,我们决定重修金崖。思来想去,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连名都想好了,就叫金观。”
伊鸣大喜:“我也有此意。只是现在有要事在身,金观之事以后再说,如何?”
“伊公子可以先走,留下人来替你守着。”
岸边船工大声叫道:“最后一趟了,还有没有人要走啊?”
伊鸣顾不上礼节,抛下金少,扭头便走。金少笑道:“兄弟若是找到了合适人选,立即送来啊。”
过了河,伊鸣发现参加蜃品大会的人并没有急着走,而是把自己得到的东西摆在路旁,公开叫卖。
此时到了中午,伊鸣一行找了个路边摊,坐下来吃饭。刚吃两口,听一旁的食客赞叹道:“白云观的神算真是名不虚传啊。”
“准是准,就是收费太贵了。一两银子,够吃一桌酒席的了。”
伊鸣一愣,转身一拜,问道:“请问大哥,这个白云观的神算在哪里?”
“就在前面路口,公子不妨去看看,可神了。”
伊鸣丢了饭碗就走。广龙、广虎无奈,付了银子,把桌上肉抓了一把,边走边吃。
还没到路口,就看见一大群人围着一个卦摊。一位身着灰色补丁道袍的中年道士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身后还站着一位妇女,手执写有“神算”字样的招牌。
“清雷师兄?他不是当洋驸马去了吗?”伊鸣倍感惊讶。
广龙笑了笑:“徒儿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不要急,先看看再说。”
前来算卦的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清雷满头大汗,大声叫道:“诸位不要急,一个个来。”
一群凶汉挤不进去,便动手把围观的人赶走。清雷一看不是话,叫道:“诸位让一让,这位老爷急着赶路,让他先来。”
不让不行,这伙人连刀都举起来了。领头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大汉,长得是五大三粗。左边耳朵没了,右脸上有一块两指长的伤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这位老爷,是算财运、算前程,还是算姻缘?”
大汉哼了一声,在摊前坐下。不曾想椅子受不了,一下子压塌了。清雷赶紧赔不是,把自己的大椅子让出来。
“老爷我杀人无数,仇人太多,就算还能活多少天吧。算赏白银十两,若不是准掀了你的摊,从此不要骗人了。”
众人不禁为眼前的道士担心。遇上这样的主,只能自认倒霉了。
清雷不慌不忙,问了生辰八字,又看了脸相、手相,沉吟不语。
“小道士若是算不出来,趁早滚蛋!”
“算是算准了,只是……,只是不好说啊。”
“有屁快放,老爷我忙得很。”
“这位老爷印堂发暗、面带晦气、掌纹横断,周身被一股黑气拢罩,是短命相……。”
“什么?敢咒我大哥短命!”
几个人闻言大怒,掀了摊位,抢过招牌,撕成布条。其中一人把清雷踢翻,举棍就打。一旁的妇女扑到他身上,叫道:“老爷饶命,我家先生已经断腿了。”
大汉哈哈大笑:“原来是胡说八道,早被人打断腿了。”
清雷冷冷答道:“这腿是摔断了,与算卦无关。老爷面相如此,怎能迁怒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