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薄,时常骂骂咧咧的,而且眼睛还瞎了一个,看起来更加的狰狞厌恶。
后来我听我爷爷说过老克头的一些事情,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反而很憨厚热情,村里有人家穷的话,就白送一口棺材,谁家有事,不用请,都是第一个先到,而且办完事从来不再别人家吃饭,他和死人打了一辈子的交到,从来没吃过白事的饭。
再后来,谁家死人都要去请他,他现在有7岁,从15岁入行开始,他这辈子在马褂集亲手埋葬的人不计其数,有一年,他的一个儿时玩伴,老哥们死了,他免费为老哥们的葬礼打送出了他所有的东西,亲手埋了他的老哥们,自那以后,老克头就再也没笑过,整天阴沉着脸。
他是害怕了,害怕看着一个个曾经的老伙计,老哥们相继死去,所以他装出了这一副令人厌恶的嘴脸,自那以后每次村里有人死了,他都是最后一个到,第一个离开。
朱家的所有女人都被老克头赶出了坟区,跪在坟区外面的柏油路上。
老克头拿起墨斗,拉出墨线,看了看周围的人,指着我:“拉这根线到西南角去。”
我愣了一下,忙不迭的接过墨线,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墨线绷紧以后,老克头轻轻摆手:“再往南一点,好,别动。”
言罢,他拉起墨线弹了一下,一条黑线在棺材上显了出来。
“四爷,您老就安息吧,这墨斗一弹,你可就再也出不来了!”
老克头对朱升炎还是毕恭毕敬的,毕竟朱升炎比他大二十多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