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秋佳宴设于长乐宫。
皇帝的宝座和宴桌,高踞于筵宴大殿的迤北正中。由于后位悬空,没有凤座,是以皇帝宝座为中心左右两侧各设置两个妃嫔席位。其他人等则依品级分列于筵宴大殿之东西两边。
今年力求与众不同与亲近,所以除了正北的宴桌上的席位,以及东侧的第一席的位置外指定了外,其他的未做规定,可以随意落座。话是这么多,谁不会掂量自个几斤几两的去落座。所以除了承安这个异数,其他的人等位置差别与往年不大。
皇帝宝座的东侧第一个位置为华妃,第二个位置是丽妃。
往年华妃丽妃则是分居于东西两侧,如今这样一安排,丽妃虽居妃位,但感觉上生生的被拉低了一个等级。
承安在万众瞩目与不可思议中落下西侧第一个座位,刚安置好,居正台下东侧首位的轩辕静就向她投来一抹邪魅笑容。只见他悠闲的坐着,修长的左右两手的手指相对轻点,似是随意的打发无聊时间。
轩辕靖胆大,承安上次在碧颜宫就见识了。哪知今日胆子更大,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卖弄风情”,做着鼓掌的小动作。
真不知道是说他胆大包天、目无君上的好,还是说他艺高胆大,有备无患的好。那厮难道是宣告天下她现如今是他***这派的???
承安定了定神,平时前方,发现大家的目光似乎不约而同的都看向她。有艳羡的,有鄙夷的,有钦慕,多了他一个似乎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所以竟然没有人觉得异常,只有她一人心虚而已。
再看下轩辕靖时,他的目光早已挪到东侧的华妃娘娘处,母子情深,她能说什么。
趁着这间隙,承安细细观察了太子周边的人群,没一个与之相似。承安失望的又快速的来回扫过大殿,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却依然没有半点发现,甚至她的感觉告诉她,这里根本就没有!
承安一个激灵,暗暗叫糟,只怕是中了轩辕靖那厮的计谋了。
当时方言在她的手心写了个“白”字,她脑门一热,稀里糊涂的就上当了,怪不得刚才那厮笑得那么贼,原来是有深意。
可恶!从来只有她作弄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戏弄她。敢于第一个挑战她脾气的人,轩辕靖这就要看你是否付得起代价了。
承安水灵的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暗道:轩辕靖该你接招了。
她翻转衣袖,衣袂飘飘,倾城一笑,魅惑众生,波光流转的目光不遮不掩的皆尽送至太子处。
美人一颦一笑皆万千风华,尽数落于众人眼中。她这般行为让人不由猜测她与太子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或者有私情?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什么红颜祸水啊,颠倒众生,恐有祸国之乱。无名无份,伴君侧于礼制不合等等。
承安内力恢复很快,听力极好,周围的低声耳语她听得一清二楚,轩辕靖看这个烫手的山芋你还敢不敢接?
这还只是个猜测,一旦有点苗头被做实,落井下石之人必定大做文章,轩辕靖你这可是后院放火,自顾不暇。让你和本姑娘斗,这都是本姑娘玩得不要的。
轩辕靖坐在首座上,如座针毡。本来只是心情好,拿着寻点乐趣,哪知道她给自己使了这么大一个绊子。
那白公子他已经安排妥当了,那是个怪人,不肯乔装打扮,又不肯屈就换套行头。总不能白衣飘飘把他带到长乐宫来,他那谪仙般的模样,无论丢在哪里都打眼。在朝中又没挂个一官半职,问起来能怎么解释。
谁知到了长乐宫,这位也是一袭白衣,不长于儿女情长的他,都觉得美得惊心动魄。怪不得父皇一点甜头都没尝到,就被迷得五荤八素。说红颜是祸水这话也不假。
之前她说曾打听到的,只知道人称白公子得话,根本就是唬弄他的。那白公子拿着画赶来,听到她的情况,虽然面色无常,可是他的眼神里的情谊已经出卖了他。
今日她与那白公子还真是心有灵犀,都是一身素雅的白,如若站在一起,分别就是一对璧人,看来他不得不妨了。
轩辕靖侧脸对身后的下人说着什么,不一会方言就附在她耳朵后道:“姑娘,切莫心急添乱。白公子身份不便露面,已经安排在华妃娘娘处了,午宴后姑娘移步过去就成。”
承安小声嘟囔着:“这还差不多。”可是,眼前的乱子已经添了,这该如何收拾呢?
她歪着头,手撑着脸颊,手指逐个地轻拍着瓷肌,抿着小嘴,表情生动有趣。
突然她眼前一亮,向华妃道:“娘娘你看,那边有位小公子粉雕玉琢,天真无邪,好生有趣。”
华妃一直认为她虽性情乖张,说话做事不按常理,却是懂得审时度势的聪明人,哪知转眼她就做了一件蠢事。
华妃正愁怎么补救,闻她一言便知道了她的用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道:“你说的是拿着扇子扇茶水的那孩子吗?”
“正是!”承安应道。
“那是本宫的嫡亲孙子烨儿,今年七岁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