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不禁心中一软,回答到是啊,我就是,我们到哪里去,我叔叔他在哪儿呢?
见到我肯定的回答,他十分的高兴,说在楼下呢,到了楼下,出了医院往左拐,在一个人行天桥,那里有一个草坪,在那里等着你嘞。我说那好,那麻烦叔你帮我推一下了。他搓着双手,走了过来,脸颊通红,说快莫喊我叔叔咯,我就是一个乡巴佬,当不起哩,要遭折寿哦,喊我老王就可以咯。我笑了笑,也不在意,告诉他其实我也是乡下人呢,你比我大一轮多,也是担得起的。他龇着牙笑了笑,想张嘴说句好听的话,可惜没词儿。我叫他把我的大衣拿过来,然后他扶着我走了出去。
护士站的护士问我,怎么现在了还要出去呢,医生知道吗,还有这个人是谁呀?
我说这是我叔叔,推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这个护士妹子跟杂毛儿道士很熟,好像还一起滚过床单儿,也许是看在老尉的面子上,又或者因为我是高级病房的病人,说了两句,也就没有再问起了。我问老王,说我叔叔是一个人吗?他还交代了什么事情没有?老王犹豫了一下说到,是一个人。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坐电梯的时候,他不会按,我就教他,按这里是什么,按那里又是什么,怎么怎么弄,他小心翼翼的,仿佛那个亮着灯的按钮,是自家新婚的堂客,模样像个小孩儿一般的好奇。
在电梯里,我问他没有见过电梯吗?他说见是见过,不过工地里面的电梯,和这里的不太一样,这个奢侈的很,那个也就是一个架架。我说这不可能吧,你到南方来多久了,没有见过这种电梯?他笑了笑,说见是见过,就是没有坐过,倒是超市里面的滑行扶梯,有一次去坐了好几回,有点儿晕。我和善的笑了笑,说这其中的原理其实都是一样的。
快到一楼了,他突然开口问我说,哪个人恐怕不是你叔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