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南城出声,甚至连小声的抱怨都没有,心下纳罕了一会儿,偷偷的将车帘支开了一条缝,向外看见南城皱着眉头,将德清抱下马,细心地喂着他喝水。
德清身子骨自幼就弱于同门师兄弟,南城连着喂了好几口水,都被德清吐了出来。南城也急了,现在急需的就是给德清降温,休息。慕浅又不肯答应,南城倒是没生气,觉的慕浅说的在理(好像慕浅说什么,南城都觉得在理),也没什么可辩驳的。想了一会儿,南城把德清放在地上,向马车这边走来。
慕浅手忙脚乱的赶紧放下车帘,从地板上一股脑的爬起来,坐的这个正正经经,贤良淑德。
只听见南城声音低低的向车夫说了几句话,接着马车沉了一下,南城上车掀开帘子,低着头拘谨的对慕浅说:“慕姑娘,德清现在中暑的厉害,我问过车夫大哥,前方不远有条小河,我先带德清去那里降降温,处理一下,姑娘在这等一会儿可好?”
慕浅本来打算再一次拒绝耍脾气,但是转头一想,这德清要是真死了,自己也落不下什么好。于是温婉羞涩的一笑,用软软的语调嘱咐道快去快回,奴家害怕。说罢,慕浅被自己的声音恶心起一片鸡皮疙瘩。
而南城,这一次可能由于心里挂记着德清的状况,难得的没有红脸,点点头,便下车去,将德清重新抱上马,慢慢的牵着马离开。
一听见南城离开时的马蹄声,慕浅呼了好大一口气,又继续摊成一坨饼状,喘着热气。呆了一会儿,慕浅就觉得无聊死了。车夫是一个五十多岁老实本分的人,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无论慕浅问什么,车夫就只有两个音节应对,嗯和啊。
慕浅咬咬牙,蹿下了马车,朝着林子里去,打算转一会儿,车夫也没出声询问,依旧老老实实的坐在赶车座上。
转了一会儿,慕浅就发现这林子还不如车夫的恩和啊有意思,正打算抽身往回走的时候,慕浅忽然想起来,这个位置好像离小河并不远啊!
终于找到有点意思的事了——偷看人家洗澡。慕浅猥琐的呵呵一笑,朝着河边的方向进发。
南城给德清褪了衣裳,然后把德清搬到齐腿深的河里,让河水浸泡全身,只剩下一个头还在岸上。南城看了一会,又反身到树林里,用别在腰间的长剑砍下几把树枝,搭起来遮在德清头上。忙活了许久,等歇下来的时候,南城发现自己早已出了一身的汗,想了想,反正也是等着,干脆也一同清爽清爽。于是站起身来,解衣脱衫。
慕浅逛了一盏茶的时间,慢悠悠地走到河边的时候,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南城赤裸着胸膛,露出宽肩窄腰的好体魄,一脸平静的站在河流中央,往身上不断的泼着水。
与脸上纠缠交错的胡子形成鲜明对比是,南城的胸膛光滑细腻,莹润玉白,长年修行练出一身紧实的肌肉,遒劲的蕴含着力量,虽白却并不给人以孱弱的感觉。阳光下,溅起的水珠,反射着光,顺着腹部凸显的肌肉纹理缓缓落下,秀色可餐,说不出的极尽诱惑。
慕浅一瞬间像是被蛊惑走了心神,脑袋空白了好几秒。
美色误国啊,也不对,南城这一脸胡子绝对与美无缘,但这身材真是足够妖孽。自小其实没少看男子光膀子,教众多是男人,夏天三五不时的总要图个凉快。可没有一个如南城这般,身体的每一处轮廓宛如天工巧琢。
慕浅移不开眼的看了一会儿,见南城洗的差不多了,也准备动身回撤,为了快些回去,慕浅改道抄了近路。其实若是武功还在,哪怕只有七层,轻功也能使得个七七八八,可不知怎么回事,左肩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但是内力却一直停留在三层上,慕浅按着噬魂决运转内力,到丹田处便石沉大海。噬魂决慕浅已经炼到第八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现在却是断刃一把,无用之处。
慕浅向着马车停留之地赶回去,越靠近,血腥的气味越浓重。这熟悉的味道,明明白白的告诉慕浅—出事了。
没有直接回去,慕浅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用泥土将衣服的色泽减淡,埋伏在土凹之中,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情况 。
只见马车前的地面上淤了一大汪血,那个老实木讷的车夫睁大双眼,似不甘心的望着天空,脖颈上血液向外喷涌,不断的渗入土地里。
车夫的尸体旁围了三个人,黑边绣红斗篷,衣领处有朵红莲花。这打扮慕浅再熟悉不过。
红莲教护卫。
领头的那个护卫脸色并不好,强忍着怒火对左手的人,说:“这下好了,你个蠢货,人都被你杀了,还怎问圣女的下落?”
慕浅一挑眉,找我的?”
左边之人看起来还略微有些委屈,喏喏的说:“不是看他要呼救么,怕打草惊蛇,所以就。。。。”
“就,就,就你个头!这下好了,怎么向扶风公子交代,好不容易从车行打听到圣女的下落,这么一来,行踪又断了!”
右手边的人冷静的道:“既然马车在这,加之圣女功力尽失,人一定在这附近,咱们有功夫在这吵还不如分头找找,谁要是先找到能杀了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