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把她当成了风柳,不过并非是蒲柳之姿,反而有股飘逸的仙气。从下往上看,脚穿朴素的青丝履,一袭称身的青柳云纹衫,本是清丽的化身,却洋溢着妩媚的气息,因为裸*露的香肩扑鼻来的是醉人的香气。发不带髻,安然地垂于双肩,面容带有愠怒,对这些存心不良的人也实在拿不出什么好脸色。
饶是自己一向以和为贵,却也难以忍耐这些得寸进尺的小人。眼见着自己最钟意的衣服被撕毁,她就是大为光火,本来想说“侵犯”又觉不妥,说“猥*亵”又难以启齿。
柳方辰本来想擦擦冷汗,却是被紧逼一步的子午钺骇得不敢动弹,憋了好久才从喉咙里吐出:“姑娘,鄙人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平白无故要杀我?”
“平白无故?明明是你先……”
柳方辰越听越纳闷,不过见这少女的感觉正好似林黛玉第一次瞧见贾宝玉的感受:“真是好生奇怪,倒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可刚刚脑子瓦特的他脑子里还是朦朦胧胧的如堕云雾。
柳方辰有了些反应,他也知道自己常常羊癫疯,估计冒失得罪了她。当即有些郁闷,难不成自己要对她负责?虽然长得很清秀,像是那江南的美女——那叫一个姱容修态,让人恨不得吟诗一首“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撑着小伞,漫步于青山绿水旁,没有矫揉造作,令人神迷的是矜持与羞涩——可惜啊,少了身柔丽的旗袍。
柳方辰试着挪了两小步,少女不知,不知是在猜忌还是在思索——反正目光中饱含了委屈,让人看了爱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柳方辰又一次拥有了狼的理智——诈败佯输,什么叫诈败佯输,就是假装败阵,引人上当。
柳方辰试探性地将手轻放于子午鸳鸯钺上,感受到其蚀骨的冰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结果差点身首异处。柳轻冉缩了缩子午钺,见那人突然站了起来,还吓了一跳。
“鄙人柳方辰,无意冒犯了姑娘,在此赔罪,还望姑娘海涵。”他也料不到轻冉这么大度,点点头捡起漂亮的蓝色纸伞居然要走了。
柳方辰脑子一充血,说:“美女留步,我刚刚在那儿看见躺着个人。”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不过在这荒郊野外遇到个衣衫不整的美女,是正常男人都按捺不住。而且她居然说我把她那个那个了,虽然没明指,可满脑子坏水的柳方辰就想歪了。
他安慰自己:脑袋是歪的,思想也是歪的,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不过他也想不到,若是真发生什么关系,这女孩岂会这么不了了之?
似乎是肾上激素发作,轻冉慢慢回眸——却少了一笑,柳方辰看她像白雪,却不搭调地坠落在了春天。柳方辰脑海中的记忆被唤醒——感觉就像妈妈拍屁股大喊太阳晒屁股了一样。然而,这贪懒的孩儿自是当作耳旁风,将屁股埋起来,一个回笼觉。
柳方辰想不出来,不过他的确与这女孩见过面。他想入非非:是上辈子的情人还是这辈子的敌人,是这一生的佳人还是下一世的亲人?
轻冉狐疑地扫扫他:“你刚刚说什么?”
“我——我说你有没有对象……额不,那啥……是对偶?不不不……”
“嗯?什么?”
即便是轻冉一肚子好脾气,也是对这怪家伙打了个差评。她听不懂,气得扭头就走,刚走几步,也不鸟后面那家伙的大呼小叫,不经意地一瞥,却见密丛之中,赫然鼓动出一副人脸。
脸有多怪?鼻子之上还是圆滚滚的,然而左颊的肉居然像是被刀削过了一般,而右颊似是长了个大肿瘤一般鼓鼓的,让人怀疑是否一摁下去就会激射出毒汁与蛆虫。眼珠子竟是一直盯着自己看,或许是幻觉——就好似总感觉太阳月亮是自己的跟屁虫。
柳方辰本来想走的,虽然不远处就是自己的家。可是一听到轻冉叫的声音,浑身先是一个痉挛——好比我现在,呆立在电脑桌前老久一起来结果浑身疼得要命。他迎上了轻冉那失惊打怪的面庞——若是再进一步就碰上了。
“那里有鬼!”
“什么鬼?!”
柳方辰的眼眶里掠过一丝失望,他是唯心主义者,才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的东西,不过他的这种念头是建立在未曾去过地狱的基础上。他壮了壮胆,心想该不会是穆冰岚改主意派牛头马面来逮自己了?
“呀啊!”
柳方辰也是吓了一跳,即便做好了准备。这张脸就似一张人皮,的确能让人吓出心脏病来,更何况是身处于如此阴湿之地。
不过既然是死的,应该就不是什么穆不穆冰岚的罢。他瞥了瞥轻冉秀丽面容携带的担忧,有些得意,故作大胆地扳开了密丛,显现出一具“尸体”。
破烂的蓝衫,应该是被火灼烧过的。左脚草鞋不见了,露出了缀满老茧的脚。细心的轻冉甚至发现此人还断了一根手指,血流干了,堕成了疤,血在地上也干了,布着浓厚的气味。
两人都骇得不敢言语,也不敢造次。柳方辰有些愣神,此人的面孔因痛苦而扭曲了,眼珠子之所以让人产生被环伺的感觉,是因为突破了眼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