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角斗场回到客栈,关一帆等在客栈大堂要了些宵夜,简单用了,各自回房休息。
柳婉桦才进房,还未洗漱,门外有人叩门,柳婉桦行到门边,问道:“是谁?”
门外答道:“我,关一帆。”柳婉桦开了门,关一帆走进来,在桌边坐下,示意柳婉桦坐下说话。柳婉桦把门掩了,走到桌边坐下。
关一帆望着她:“角斗场上那个人类你认识?”
柳婉桦轻轻嗯了声,垂着头说道:“是我家世交之子,自幼便相识。”关一帆默默点了下头,片刻后说道:“那是青梅竹马了?”
柳婉桦不知该答什么,没有说话,今天在角斗场观众席上失魂落魄的样子,肯定要被关一帆责骂。
“此次刺杀昭贼,须毕其功于一役,容不得半点差池,望你不要心有杂念。”关一帆的声音仍是像平常一样平静,并无责难。
柳婉桦垂首低声应道:“婉桦明白。”
略停了一下,关一帆又接道:“就今天这场角斗来看,人类所在这个角队战斗极有章法且能出奇制胜,那个人类身手也很不错,将来活着离场的可能极高。我知道这个惊龙寨,在蜀南道的道府凤平城,打完全国角斗,这只角斗队就会南行回凤平城,到时我可向伍晖的清风寨借一队人马,在半路上把这只回凤平的角斗队截下来。”
听了这话,柳婉桦震惊的抬头望着关一帆,急从凳子上起来,欠身说道:“多谢指挥大人。”关一帆挥挥手道:“早点休息,不要再胡思乱想。”说罢起身径直出了房,自去休息去了。
惊龙寨与风雷馆之战后,每隔日一场;又有兽巢胜巨灵寨,火云堂胜玄阳馆,摩云寨胜通天馆,至第六场虎哮庄对战馆。
当战馆角斗士出场时,在角房内透过栅栏观看角斗的明羿大吃一惊。那战馆斗士之中,有一个极高大魁梧的人类;明羿在人类中也算高的了,那人比明羿也还至少高出半头来。
此人蓬首如狮,胸缠一条有如黑金般的粗索,绳索两端分别是两个约摸三十斤的金瓜锤执于双手。明羿心里暗忖:‘这人难道是使流星双锤的高手?’
流星锤这种奇门兵器发源于地球,明羿幼年受父命习武时,也对历史上各种冷兵器多有探奇,据他的了解,流星锤至少练得三五年才可上阵对敌,此人使这如此重的金瓜双流星,使得不好可就把自己的脑袋砸扁了,敢用这种兵器上场角斗的,只怕得有六七年的功夫在这对锤上。
苍云显然是到卫京后对各队的强手做过一番调查,这时低声说道:“这个耍流星锤的,叫宇文容,原本是江湖卖艺的,两年前随江湖班子在河东道顺津城卖艺,班主女儿遭地痞猥亵,这个宇文容当场锤死了三个地痞,结果被送官,判了卖身为奴,被战馆买了去。已在战馆打了年多的角斗,却无败绩。”
那队战馆角斗士,除了两个甲龙族,还有六个蜴族,那甲龙俱持方天画戟,也是让明羿吃惊,这甲龙竟还会使戟。
方天画戟本是在坐骑上的武将冲锋掠阵的兵器,以甲龙的身形使将来却正是合适,另六名蜴族则皆持重剑铁盾,可补充流星锤方天画戟近战能力的不足;明羿暗自惊心这一队对手极为棘手。再看对敌战馆的虎哮庄一队,是三个雷族各持双钩,三个蜴族持长叉,三个猱类执斧盾。
开战伊始,那使金瓜流星锤的壮汉立于队伍正中,一队人马尽不动如山,似是要以静制动,后发克敌。
主看台上一通鼓响,角战开始,虎哮庄角士数声暴喝,除了三个雷族外都向前冲杀过来。战馆的队伍却是保持队形不动,候对手杀上来,两队角斗士甫一接战,战馆角士顶住了对方的所有角士,破开一道缺口,那壮汉突然暴起,直取对手后方的三名雷族。将近接敌之时,壮汉一招仙人脱衣,缠在身上的双锤齐齐飞出。
雷族见到这种奇门兵器也不敢托大,双双上前同时出手,另一雷族则纵向前助战另一战阵。
这些雷族显然也擅长放电,那钢钩撞在金瓜锤上迸发出阵阵蓝色的电光,不想这对流星锤却是对付雷族高压放电的克星,那一双锤旋将起来防守得密不透风,打将出去也是去势极猛,舞到急处,如疾风骤雨,未有稍停。黝黑的锤索不知什么材料织成,全无导电性;雷族骤然与他对战了数合,却根本近不得他身前,在这般厅门兵器进攻下防守亦极不易,几番险被飞锤击中。
此刻,不少对雷族期望极高甚于下了重注在虎哮庄身上的观众在台上咒骂起来,加上其他观众齐喝倒彩,场内一时嘘声不绝。
壮汉且战且进,战不多时,一个雷族被逼到了场边,已无路可退,当一锤以巨蟒缠腰之势打去时,那雷族突然一跃而起,在墙上一蹬凌空向壮汉纵来,欲从上方欺身近战,不料壮汉身形一侧,后锤突至,那雷族被当头砸到,顿时跌落地上抽搐数下,竟再起不来。
壮汉锤舞愈疾,直趋余下落单的雷族,那雷族见战友死况,心下稍慌,一个闪避不急被黑金索横扫过来,腰上缠个正着。壮汉猛一扯,那雷族如陀螺般旋了两圈倒在地上,一个战馆甲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