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对战的裘爵爷带来角斗队,就是这个爵爷家中蓄养的角斗奴。
苍云苦笑了一下:“这个挑战方自称黑鳞团,团长是个衙内,名叫赤鲚,好习刀剑,纠集了一帮好勇斗狠之徒,专到各个角斗场参与角斗,他招揽的都是高手,所以也胜多负少,他下的赌金非常高,明天这一场会是场恶战,而且这个角斗团非常嗜血好杀,他若是胜了,会将对手虐杀贻尽,不留活口,角斗圈都叫他们叫做疯子团。”
这时海龙把枪收了,望着苍云,突然说道:“黑鳞团又来了?”苍云沉着脸答道:“是的,此战凶多吉少。”
明羿望向海龙,问道:“你知道这个黑鳞团?”海龙紧抿着唇,半晌才说道:“一年多前黑鳞团来惊龙寨挑战过一次,那时我仍在训练,轮不到我上场,但是惊龙寨的好手是全上了,结果寨里上场的十名角斗奴被黑鳞团全部虐杀,当场活活剥皮剐心,惨不忍睹。”
“这个黑鳞团打角斗不是为了钱,纯粹是为了杀戮取乐。”苍云低声接道:“在自由角斗团里,黑鳞团是实力最强的之一,并且是最嗜血的。”
明羿皱了皱眉,问道:“这个衙内也不怕死的么?”苍云干笑了一声,说道:“这就是我专门要和你说一声的原因,明天你们若胜得,他的手下死活都不打紧,这个衙内最好别取他性命。”停了片刻,苍云又补充道:“若是你能胜得的话。”
“为什么?”明羿皱眉望着苍云,上场角斗还不让别人杀他,明羿第一次知道角斗还带这种玩法。
苍云干咳一声:“这个衙内的老子是当朝兵务大臣,虽然他管不住他儿子在外拿角斗当儿戏,但是他儿子真要死在惊龙寨,惊龙寨从上到下只怕都要遭殃。”明羿唔了一声,淡淡的道:“所以他在角斗中总能全身而退。”
苍云默然无语,没有接话,明羿又问道:“这个衙内胜过多少场?”苍云略想了一想,答道:“他参加角斗也有两三年了,除头两阵败北以外,之后的十多场无一败绩。”明羿点点头:“我明白了。”
凤平城的气温比卫京略为炎热,但是赤鲚很享受这种感觉,他喜欢这种身体上不那么舒适的感觉,炎热,寒冷,黑鳞甲的紧绷感,甚至是角斗场上对手的兵刃劈打在自己身体上的感觉,都会让他感到兴奋。
自从在黛香馆见到孔益后,赤鲚第二天如约到惊龙寨拜访孔益,并签定了两千两银子的赌战合同。他看得出,孔益很不愿接受这次挑战,但是角斗场的规矩是不得拒绝任何挑战方的挑战要求,否则官府一旦收到投诉,最严重可以撤消角斗场的经营牌照,所以即使孔益一万个不愿意,他也得接受黑鳞团的挑战。
想到上一次来惊龙寨角斗,虐杀惊龙寨全部十名上场角士,给全场观众造成的震惊,和给孔益留下的长久不散的阴影,赤鲚就忍不住要笑出来,他想要的就是这种快感,而这种快感是金钱换取不到的;这次挑战,赤鲚向孔益提出增加一项角斗规定,每一方都必须有且只能有一名弓手出战,他感觉到孔益听到这个新条款时脸上肌肉微微抽了一下,但是孔益仍然同意了。
当时赤鲚心里禁不住想要笑出声来,他猜想孔益知道惊龙寨没多少胜算,增加什么条款对惊龙寨的结局来说并无什么改变,故也不提异议,但是赤鲚能从这样的角斗中享受到更多的乐子。
身边的泰登已经跨上了蝜兽,就等着其他伙计上了蝜兽出发去惊龙寨,泰登一向不太听他的指令,这次出发去惊龙寨角斗也一样,泰登不耐烦的早早跨上蝜兽。不过九指判官的绰号也是不凭空得来,当年泰登还在风雷馆当角斗奴的时候,场场必胜,每逢独斗,不会超过十个回合,任何挑战泰登的对手都会倒在他的狼牙槌下。
为了将泰登从风雷馆里赎身出来加入黑鳞团,赤鲚不得不动用了老爹在兵务部的官府势力,给风雷馆施压,才得以高价将泰登赎身,而自从九指判官加入黑鳞团后,黑鳞团在角斗场上就未再有过败绩。
赤鲚的座骑是一乘赤目黑龙蝜,头上的两只眼睛火红如焰犀利摄人,遍体乌黑尾长及颈,四足则白如瑞雪,疾驰时有如一条黑龙踏雾疾飞,所以名赤目黑龙,却是千里挑一的良蝜。赤鲚拍拍蝜兽的颈脖,抓住鞍角翻身上去,说道:“出发。”他身后数名黑衫壮汉同时跨上座骑,另有数名青衫侍从也跨上蝜兽,一行约二十员骑手从客栈大院里鱼贯而出;当先的十名骑手一色的黑衫黑蝜,后面的侍从则俱是青衫青蝜,引得街上人人侧目观望。
黑鳞团一行由惊龙寨的侧门进入角斗场,蝜兽自有役仆牵去了兽厩,黑鳞团一行被引到挑战方候战室。候战室里相当简陋,仅有几条长凳,还有三张长大木案。毕竟这里平时候战的都是角斗奴隶,像黑鳞团这种自由民组成的角斗团在梁国却是绝无仅有;赤鲚却并不在意这些,角斗场本来就不是寻求舒适享受的所在,要享受舒适,他自会去倚香偎玉的黛香馆那样的地方。
候战室内的长大木案当然不是给奴隶们伏案书写的,而是角斗后由医士对重伤角斗士进行紧急医治的地方,虽然大部分医治的结果是医救无效死亡,那三张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