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陇星,獠帝国的流放之所,银河系间的荒蛮角落,这里看不到星际文明的一点点光辉,整个星球被约束在原始野蛮的早期社会形态,封建及冷兵器时代,帝国所有的政*治犯,及一小半的各种重罪犯,都被流放到了狱陇星来,而这些流放犯人,在狱陇星上重建了自己的社会秩序,建立起了狱陇星自己的法律。
在一个巨大的木结构建筑内,这建筑物顶端是圆形的穹顶,穹顶下没有使用任何支柱,仅靠各个木质构件间的锲合力牢固的支撑在一起。穹顶顶端是六扇镶嵌在穹顶中的巨大玻璃透窗,天光透过这六扇透窗将穹顶下照得通明。
建筑物下方是一块内径约十丈,铺着厚厚石板的空阔椭圆形场地。场地四边是两丈来高的护墙,护墙之上站着近二十名手持强弓的护卫,护卫身边则是一排排向后延伸升高的观众席。
六千余观众正坐在一层层的座位上,大多手中拿着些大小颜色不一的卡片声嘶力竭的向场中嘶喊吼叫。下边场地的中央,一个红毛猱类,一手持短斧,一手持盾牌,双眼紧盯着立在前方十步开外的蜴族;那蜴族气喘吁吁,双目赤红,手持两柄单钩,一边肩上已是破开一处不算深的伤口,流出蓝色的血浆来。
他对面的猱类,面上神色十分痛苦,足踝上的伤口还在一滴滴的向地板上滴血,在他的身后落下一路鲜红血线。
猱类咬着牙向倒地的蜴族行去,雪白尖长的獠牙露在唇外,极是狰狞;观众席上的大半观众愈加疯狂的嘶吼起来:“杀死他!杀死他!”
蜴族欲向后退,左足一瘸,差点倒在地上,急用手中的钢钩驻在地上,蜴族神色黯然,左足的小腿胫骨处,白色的骨头断茬都露在了伤口外,仅剩些丝皮肉还连在腿上,蜴族痛苦的撑着身子单足站立着,左手的钢钩撑在地面上,无法后退;他突然一咬牙,把手中双钩向前一丢,转头望向场地的左侧。
在场地左侧,一块宽阔的主看台上,一个肥大丑陋的蜴族坐在正中,嘿嘿的干笑了数声,向身边的一个人类低声说了几句话。人类点头应允,然后走到看台栏杆边上,双手向下一压,场内喧哗顿时安静下来。
人类向着另一侧看台高声道:“挑战方若愿付三倍赌金,就留他性命。”看台那侧,一个猱类双臂抱胸立在观众拥立的一间包厢窗口,嘴角微翘,面无表情的摇摇头,伸出一只手,拇指在自己喉间一划。
场内的猱类远远见他拇指划向喉间,毫不迟疑,一扭身手起斧落,一篷蓝血飞向空中,蜴族的头颅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咕碌碌滚落在石板地上。
主看台上的人类高唱道:“挑战者败,惊龙寨冥虎胜。”观众席上暴发出一阵欢呼,也有几乎同样多的观众恨恨的把手中的卡片掷向场中,顿时角斗场内纸片纷飞,有如雪花飘落。
这些卡片代表他们押上的赌金,押错的赌徒们或多或少输掉了一些银子。但是他们并没有就此离席,而是神情贪婪的盯着角斗场中央,盘算着在下一场角斗中把输掉的银子捞回来。
场地中迅速有仆役从角门进来,将胜方角斗士搀了出去,尸体也被拖走,场内血污迅速被打扫干净。紧接着,场地边上的一扇角门升起,一个顶盔被甲的红毛猱类,手持斧盾从这扇角门内走出来。新上场的猱类行到场中,高举盾牌手斧,向着场上观众转身一圈,场上的各种族观众尖叫声四起。
场地另一边,一道角门慢慢升起来,一名手绰镔铁枪的人类从角门中走出来。这人不戴头盔,头上留着不足寸长的短发,双臂赤*裸,身着鱼鳞铠,缓步走到场地当中,仔细看来,那人类有个地方和场内的角斗士一样,双手腕上各套着一个三寸余宽的铜镯,铜镯外侧是两个有一指宽空隙的铜环。
主看台上的那个人类再次走到栏杆边,嘶哑着嗓音大声道:“今天最后一场,惊龙寨猱类角斗士,冥狼;挑战者明羿,人类角斗士,挑战方下注纹银百两。”观众席上顿时哄笑起来,在这个世界,人类从来都不是角斗场中的主角。
顿了一顿,那个宣布角斗进程的人类接着道:“两刻钟内,挑战者仍未被杀死或者投降,即算挑战方胜。”这个输赢条件,可算是相当轻视来挑战的角斗奴。
主看台上快速跑出十数名小童,手上各拿着厚厚一沓卡片,飞跑在观众席上收取赌金,在纸卡上盖上金额交给赌客,转眼间,投注结束,小童们手上的卡片换成了多多少少的银两或银票;随即主看台上一通鼓响,场中的明羿和冥狼凝神盯着对方,准备殊死搏斗。
那叫明羿的人类双手持枪,面向冥狼直身挺立,枪尖微微指向地面;冥狼身形微弓,侧身以盾牌掩蔽,手斧在右手上轻轻转了两圈,缓缓向明羿靠近。
虽然人类中少有极善角斗的战士,但冥狼也知一寸长一寸强,且见这人气定神闲,角斗场上都是以命相搏,也不敢小觑他。
行得近了,冥狼突的脚下一蹬,就向对方冲去;那人类反应也极快,冥狼身形才动,他也枪尖一抬,直取冥狼喉间而来。冥狼等的就是他这第一招的反应,迅速一个侧身后转,左手盾‘哐’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