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白楼
我别过向戈武,赶到沙驼府地界时,西门政带二三十名军士在原地儿等我,见过后惊讶地问:“就你们仨?没遇着我大哥?”“西门窦是你哥?”“堂哥。”西门政不安地告诉我,几天前,就在此地,向柳观岚被人劫走了。我心里一紧,忙问:“叶明与柳听荷呢?”西门政道:“她俩?没事儿啊?一起去找她姐了。”我看他不像是说谎:“你们几百号人看不住一顶轿子?”西门政道:“迷香,他们用了迷香。当晚我们都睡得很死,谁也没有提防,也没发现附近村民任何异样,岗哨守卫们有的瘫倒睡,有的站着睡,大哥见状断定是向戈武有意调走你,而后搞的鬼,所以带了人去找他算账,要我留两百军士,在这里看护好叶明与向柳听荷,后来向柳听荷坚持一起去,便只留我等二三十名军士在此等侯常公子。”
我心下释然,西门窦同样最看重叶明的安危,去找向戈武所谓算账,多半也是担心柳听荷生变,不去了瓯平府,但依我推断,向戈武根本不会或不敢做这种事,好不容易送走瘟神,岂能再无故惹他缠身?想起尹仲飞垂涎向柳观岚美色的可笑模样,我猜想他现在已经得手过了,便对西门政道:“我们往西找,或会有所收获,总比等在这里强。”
一行人走出不到二十里,人烟渐密,我跃至高处查看,只见方圆十数里,均是错落有致的楼阁台榭,前方一处豪华别院,正中一高大的圆形建筑,一体的白色,纯净肃穆,气势不凡,心里已有了数。便对西门政道:“看此处交通四方,必是往来要冲,在此落脚,既可等到你哥,也可向各方找寻。我与向柳往正西,你的人马十人一队,往其他方向去,一路打探消息,最多行至百五十里,五日后返回再议。”西门政点头称是,还给了向柳十两银子。
西门政一离开,我们便往白楼走去,还有一两里路的距离呢就被人拦住,向柳怒道:“有路为啥不让走?!”我窃笑,那人道:“这里面是私家庄园,最近有事,不让过。”向柳道:“私家?谁家家里还有路啊?你诓谁呢?”我已笑出声来,那人道:“嘿,你是土包子还是找茬的?”向柳问:“是哪一个可以过啊?我们着急找人的,为什么就不让过?!”那人怒极,挥拳打了过来,向柳躲过道:“呵,比我们还急啊。”那人的胳膊就再也缩不回去,哇哇乱叫,周围立时围上来二三十号人,都动起手来,我看对方功力一般,向柳虽无功力但轻功卓绝,又天生神力,一刻钟的工夫就见地上躺了一堆的人。眼见人越来越多,我忽然想起尹色鬼曾送我什么东西,便去拎了一个较有身份的,把黑木牌在他眼前恍了恍,他连忙喊停他人,鞠躬道:“我马上禀明主人,请二位大侠先去东厅歇息。”
我们被领到白楼,刚落座,茶水点心就上了一桌子,未几,一名穿着绸缎的练家子出来道:“我家主人有事在身,需一两个时辰方能回来,二位先行报了大名,好让我等到时讲得清楚。”我笑道:“我叫常建仁,这位叫西门向柳。你现在就去通报,说我想喝酒,若让我多等一刻钟,便找人拆了你的房。”那人冷笑一声,抱拳下去。不一会,尹仲飞穿着睡袍过来,施礼道:“常大哥早报姓名,我去迎你便是,如何一点面子不给,还要拆起房来?”我道:“你不说那黑牌子管用嘛,谁知你又不认。”尹仲飞道:“咋不认了,可我知道拿牌的人是谁啊。”我道:“你偷得美人归,不舍昼夜,我若不来救你,只怕你要红颜祸水了。”他惊问:“你怎么知道?”我哼道:“你送他珠子我都知道。那西门窦岂是好惹?好在他以为是向戈武干的龌龊事,现正带人马赶去兴师问罪去了,若知道是你把他瓯平府少庄主的未婚妻上了几天几夜,这梁子可不就结大了!万一退婚,连带向戈武也会恨你入骨!”尹仲飞单独把我领进旁边一间卧室,挠挠头道:“这个****美娇娘,我是又气不过,又爱不过,当时见你不在,以地利之便干下了这糊涂事,如今却烫手了!”
见他从****妄念中醒了过来,我缓了颜色道:“现下西门窦与向戈武互相掐呢,西门政被我支往各处,你有五天的时间想好主意并做实了此事。”尹仲飞不住点头:“大哥,大恩不言谢,日后使得着兄弟的地儿,一定无不往也。倘中意了谁家姑娘,打个招呼便是。”我生气道:“向戈武送我百名美女都给推了,好男儿自会去追那称心女子,若一味发泄****兽性,算什么人了?”尹仲飞道:“是!大哥比那得道高僧更清心寡欲,佩服!哦,那向柳观岚竟然说曾与你有过婚约,并已委身于你,真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不过——她好像真不是处女了。”我忽然觉得这个人当真是百事不成的主,有一种冲动将他一脚踢进墙里,再也不听他多说一句;又想那向柳观岚竟能读人心术,视他人如芥草,视名节如尘埃,心比天大、自高自私,谎言自需要处张嘴便来,却是不可不防,也不可小觑。想到此处,便笑道:“我住这里不便,万一让西门政撞见,你往庄园外东邻找一好点的屋子,着人送了好酒好菜,再派个好向导来。”尹仲飞诺诺:“都是最好的,都是最好的!”
整整玩了三天,才知道这沙驼府是建立在沙漠之上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