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刀疤和雨涵认为,俊鹏和雅冰年龄还是小的原因,出去也很难支撑门面,也并没有急于的要求他们马上到江省。就这样小夫妻在拴马桩,又生活了将近二年。这段时间子键把家里的事情,有意识的让他们参与锻炼,雅冰把杂货店接管下来,俊鹏参与其它的事情。目的就是让他们尽快的长大,为日后能独立的生活做准备。
四虎子从小,就给子键家放牛,必须承认,四虎子干活精心勤快。由最初子键交给他几头小牛,按母牛生母牛,三年五个头的繁殖速度,现在已经成群了,当然子键当然也没有亏待过他。一天子键喝了一些酒,看着四虎子赶着牛群回来,一时心血来潮把他叫到身边。
“那只牛,怎么不老实?”
“要打栏!没看见有头牛后面都肿了,流鼻涕了吗。”
“什么时候发现的,打上了吗?”
“没有!打上了,就不蹦跶了,我都看一天了。”
“看好了!打跑栏时别伤着母牛。”
“知道!今天就是我一宿不睡,我也要看好它。”
子键这时感觉酒劲上头了,脑袋迷糊转身朝着房子的方向走去。四虎子看着子键的后背,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是子键亲口说过的,他想来想去,还是跑到子键前面拦住他。
“掌柜的!你去年说的话算不算数?”四虎子有些胆怯的问。
“小犊子!我什么时候说话算不算数了,我他妈吐口唾沫,都是一个钉。”子键眯着眼睛。
“你说过!等牛成群就给我一头,工钱单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混账话。”子键微微一愣。
“是那次你喝过酒的时候说的,俊鹏也在场。”
“你好好照管这些牛,我回头想想有没有这事。”
子键回到屋里栽倒到炕上就睡了,迷迷糊糊的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感觉脑袋还昏沉沉的,酒上头,没办法。大凤把一杯凉开水递给他,他一口气全喝了下去,还是感到烧心不舒服。
“没那酒量,就别喝!多大岁数了,还和年轻人比,喝伤了身体怎么办,我还指着你过日子呢!”
子键也没有理会大凤唠叨什么,洗把脸,坐下来吃早饭,雅冰盛了一碗小米稀粥给他。突然间他想起了,昨天四虎子说的话,问俊鹏是否有这事。得到俊鹏肯定的回答之后,大凤不高兴了,怎么酒后,说胡话也算数?子键也在想自己,这的是怎么了,喝完酒之后,失去记忆真是误事。大凤紧皱着眉头,子键已经觉察到了,这时候只见四虎子来了,他直接走向牛棚的方向。
“自己的梦自己圆,喝点马尿!说话没个把门的,这么大个牲口,说给人就给人,告诉你!我不同意。”
子键虽然后悔自己说的话,但话说出口,也无法收回。他看了俊鹏和雅冰一眼,何不如让他们俩决定,是给还是不给,同时也考验一下,这俩孩子的办事能力。
“是我说走嘴了,你俩看这事怎么办好,给也正常,不给也正常,他四虎子也不敢说啥。”
“爸,不是我说你,话说了就算数!以后你喝酒之后少许愿,许愿就得还。”
成熟和非成熟之间的差别,应该是知道妥协,一个人什么时候知道放弃,那么他就长大了。雅冰也支持俊鹏的决定,看到婆婆大凤有些不满意,就依偎到她身边撒起娇来。俊鹏左顾右盼的看着大凤,大凤没有办法,谁让子键把话说了呢!子键当然也不愿意给。
孩子把话说了,夫妻二人也同意了,把牛给四虎子。对于子键夫妇来说,在这个家,孩子也有说话的权利。俊鹏做事无论对错,他们从不加无端地批评和指责,而且俊鹏小两口这次是对的。因为受委屈的人,很少去反思自己的过错,而被被感动的人,则更容易自省。并且因为感动,反而会更加增加,他们内心的做事勇气和自信,俊鹏是这个家的长子,理应历练他。
看母亲欣然接受了他的意见,俊鹏跑出屋子,把四虎子叫了进来,子键告诉他,可以在牛群中,随便挑一头牛牵回家去,这件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掌柜的!你这牛真的给我了?”四虎子牵着挑好的牛。
“说话算数!真的给你了。”
“那就是说,这条牛我想怎么地,就这么地。”
“你的牛,你当然说了算,有机会打上栏,不出几年你家也有一群牛。”
四虎子赶着牛群和属于自己那头牛,离开了院子,一路上他的心里非常的愉快,自己放了这么长时间的牛,还不知道”拥有”两个字,是什么滋味,今天品尝到了,就是一股飘飘忽忽的感觉。他把牛群圈到一块水草茂盛的河边,自己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嘴里叼着一根水草,像牛一样幸福的咀嚼着。
脚下的河水好像在说话,悠悠的哼唱着,夏天的小调。四虎子感觉自己现在就似神仙一样的逍遥,又忽然感觉到这脚下,自己早已经习惯的河水,今天变了样子。好像看到河水的灵性,风来也好,雨来也罢,它由始至终从从容容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