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几十里的人,今天聚集到这里,非常的热闹。嘈嘈杂杂的声音,掩盖住了商户的叫卖声。有打靶卖艺的、还有耍猴的、套圈的、摆残棋的,很多好玩的事情,使俊鹏目不暇接,几乎看穿了他的眼睛。俊鹏和雅冰买完东西,回家尚早就到处溜达。
他们走到一处,摆残棋的棋摊前,俊鹏被吸引了过去,蹲下来看两个人下棋。他非常喜欢玩象棋,在家没事就纠缠着子键。只见一位脸上布满了皱纹老头,和一位中年人厮杀正鼾。棋摊旁边围了一圈人,各有各的支持者,俗语说观棋不语真君子。可这些观棋的人,可不是什么真正的君子,其中有二人因为老头出“军,”或者跳“马”的走法,意见不和争论得面红耳赤。
老人伸了伸腰,并没有理会他们,似乎恢复了年轻时的力量,很洒脱果断的下了手出“军”的棋。那二人还在继续争论,谁也说服不了对方,最后进行人身攻击。彼此之间骂出非常刻毒的话语,最后尽然大打出手,可怜下棋的老头的拐杖,被打折几截。吃亏那人眼睛里,突然闪现了,凶狠和愤怒的目光,拔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尖刀,不参杂丝毫犹豫地,向对方捅去。
看热闹的人都惊呆了,注意力都转移到这二人身上。还好那把尖刀,并没有伤到人,那人转身就跑,另一个人提刀就追。一个简单的游戏搅乱了集市的嘈杂,衍生了一场血腥报复,这瞬间的一切究竟怪谁,又是谁的错。反正是看热闹,哪里精彩哪里就受关注,相对这里的人就会多一些。雅冰害怕了,慌慌张张的拽起俊鹏,俊鹏满不在乎地恋恋不舍走开。
“姐!还是出‘军’那么走对。”俊鹏一边走,一边对快吓破了胆的雅冰说。
“因为一个下棋,就大打出手,犯得上吗?这两个人,要是谁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的家该怎么过呀!”
“欺负人,说不好听的,就得揍他。”
“换做你,你也这么干吗!记住我的话,伤人也是自伤,只要是伤害,没有真正的胜者。”
“知道,以前能,现在不能随便动手了,因为我有姐姐了。”
雅冰听过俊鹏的话,非常的感动,身边的男人长大了,有责任心了。集市没有因为哪块打架而受影响,相反还继续着运行。姐弟俩个在集市上,继续闲逛着,雅冰还买了一些小孩愿意吃的,回家带给弟弟妹妹。
谁也没有在意,此时天边聚满了乌云,天气也越来越沉闷起来,要下雨。刮起来一阵风,集市上顿时慌乱起来,出摊的在收摊,买完货的急忙回家。徐徐移动的人群,你推我挤的好不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正在赶着回家,急促的步子,从他们身边穿过。俊鹏也急忙的套上车,好赶在雨没来之前回家。
“今天就不应该来,赶上这天。”俊鹏一边上车一边的嘟囔。
“那来时,你咋那样高兴。”雅冰反问俊鹏。
“我又不知道下雨。”俊鹏说话有点结结巴巴。
雅冰知道俊鹏还没有玩够,也没有再说什么,这玩的心什么时候才能改掉。渐渐的他们走出金家沟的集市,原路返回。乌云大片压在他们的头顶,凝滞的空气,突然变成一股微风,吹拂着他们的脸。
顷刻间,几个豆大的雨滴,落到车的铺面上,木板被阴湿的痕迹,好像一朵绽开的花朵,表明雨就要来了。姐弟俩无心看像什么花朵,俊鹏转身朝雅冰眨眨眼睛,低声的咒骂了这天气几句,狠狠的用鞭子抽打马几下,马跑的更快了些。
乌浴尔河河面上的光泽,现在都完完全全的消失了,都变得昏暗起来,只有几只低飞的燕子,在水面上徘徊。雅冰用雨布,把买好怕浇的东西,都紧紧的包裹好,并且用绳子结结实实地,绑在车的木板上,防止马车颠簸把东西溜下去。
俊鹏不时的回头,嘱咐雅冰坐稳了,别从马车上掉下去。辽阔的大荒上空,巨大的乌云层,仿佛提前接到什么指令似的,正在空中集结,很快形成一块超级云团,世间一切好像,都在静候着毁灭的一幕。俊鹏手握紧马缰绳,高高扬起鞭子,马车飞快地跑起来。
远远地,雅冰就看见有两个人,朝拴马桩方向晃晃荡荡走这,雅冰大声告诉俊鹏。等到撵上他们的时候,把他们捎上。说话功夫,马车很快就追上了他们,并且停了下来,俊鹏跳下车,从车铺面下面取出油壶,在车轴浇了浇油。
那时的马车,还没有现在的橡胶充气的轮胎,车轮都是用质地坚硬,富于韧性的小灌木,经过火烤弯曲加工而成,车轴也一样用木质坚硬的木料,由于高速的转动,所以要经常的浇油,保持润滑和降低车轴和车轮的摩擦温度。
雅冰一看是碧城和二老婆,就没有出声说话。她们双脚穿着的鞋,用蒲棒草编织的草鞋,被雨水侵泡的已经湿漉漉了。鞋底沾满了泥穿在脚上,显得十分沉重的样子。二老婆怀里抱个大公鸡,已经被雨水淋湿,雨水顺着翎毛淌下来。碧城手拎一个湿透了的包裹,耸着一只肩膀缩着脖子。她们好像又累又饿的样子,见到俊鹏赶的马车停下来,就急忙上车,嘴里都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着。
“你们干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