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冰此时此刻,好像得到什么依靠似的,抱住孩子坐到大凤的身边。紧张的神经,有了微弱的放松,窒息的空气,好像也有了稍许的对流。悲切的心声,使她尽然泪下,两行串串泪花洒落在衣服上,蹦跳几下又倾泻般滚落在地上,抑制不住自己了。不停的啜泣着,嬴弱的身体,怎么能经得住这时间的风雪。
“大晚上的,上哪玩去了,也不说一声,看把你叔和我急的。”大凤娓娓的说。
“没上哪!就是出去转转。”雅冰小声的、颤颤微微的说。
随后雅冰把头再一次的低下,声音小的只有自己能听见,脸色忡忡忧心,没有任何表情。因为她不知道从这以后,还能滋生什么事端,心跳的非常的厉害,简直就是在撞击。一个人的一生,偶然的因素实在太多,经常地令人失望,但你要怎么能放弃希望。
“人生地不熟的出去,找不到家怎么办?以后晚上再想出去,让俊鹏和你去。”
“俊鹏你听没听到,你爸说的话,以后你姐要上哪,你就在后面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谁要敢欺负她,你就揍他!你要给她委屈,当妈的我可不饶你。”大凤接着子键的话说道。
俊鹏脑袋像拨浪鼓似的直点头,雅冰看到他那稚气的样子,心里也被他逗笑了。人在危难的时候,哪怕得到一点点温暖,都会感觉是莫大的恩惠。听完子键和大凤的一番话,自己那些无端的推理和揣测,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她忽然间感觉到了,这一家人的高大和温暖,有些事情当没有得到真正的结果前,被自己盲目的扩大了。
子键和大凤没有点破,雅冰出走的原因,孩子大了必要的脸面,还是要给的。雅冰渴望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脸上流露出天使般的神情,内心的苦楚都倾泻了出来。她放下怀里的梅琪儿,紧紧的搂住大凤,哭了起来,所有的委屈好像瞬间都倾吐了出来。可是在她的内心流水在欢畅,水草在摇曳。
大凤轻轻的拍打着雅冰的后背,就像拍打自己儿女一样。雅冰的心情更加飘忽不定起来,她在感官上喜欢这样,就像回到了自己母亲的身边一样。子键看到雅冰的心情好了起来,屋里的人都乐呵呵的看着,大凤和雅冰拥抱着。
“在这个世上,人活着不容易,一切都在变化中。即使最糟糕的事情,降临到哪个人身上,也没有必要去绝望,人呐!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把事情看绝了,因为天下没有绝对的事情。”子键自言自语,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对雅冰,也像是对大伙说。
“好孩子,别哭了!从今以后你在这个家,就是老大,他们四个都是你的弟弟妹妹,照顾不好他们,我连你也打。”
“不早了!都收拾收拾睡觉吧!”
“瞅!都给你美出,鼻涕泡了。”二凤对姐夫子键说。
“怎么的?雅冰就是我和你姐的大闺女,我就不怕咱们家人多,人越多越好。”
“雅冰!还不快磕头认爸认妈,还等啥呢。”二凤催促雅冰。
雅冰留着激动的泪水,挨个行礼相认,一个微弱的声音,轻轻地飘进子键和大凤的耳畔。一声爸,一声妈,叫的他们二人唏嘘不已,他们同时抬头,好像看到了这个阳光下的女孩子,灿烂的笑容。
这些日子,雅冰随着外界环境影响,而产生的心里变化,可以说是完全由自己的想象产生的,由自己的主观意象编绘的,所有的人,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龌龊不堪。
转瞬之间,雅冰那种孤独的心悸,由于心智的转变恢复了生机的效能,就好像清晨被新鲜的空气唤起一样,睁眼一看,到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美好的生活意识渐渐的浮现出来,她的身体伴随着自己的呼吸,微微的颤动着,就像一把琴,琴弦的震颤,这也许是她日后回忆往事时的奇妙的体验。
就这样雅冰在拴马桩,安安稳稳的生活下来,虽然以后还会发生很多事情,但现在她可以憧憬美好的将来了。雅冰在风雪中漂泊的夜晚,阴错阳差地闯到子键家的这件事,在方圆几里到处传开了。他们还会编成故事,各家有各家的版本,在闲来没事的时候,讲给他们的子孙听。
有些时候,因为情节的不同,他们还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争执,总之,他们对别人家发生的事情,总是津津乐道的。盛装卸下,光阴暗退时,这里的人们,是否还记得此事的发生,遥远的天际还会回荡,那时的风吹草动的声音吗?
这些天来,子键家的人都没有中断过,他们三三两两的相约,有年纪大的也有年纪小的,还有几个女孩子,把平时舍不得穿的衣服都穿上了。他们总是用猎奇的眼神看着雅冰,尽管雅冰很不喜欢,这种眼神,不时也和雅冰说几句话,他们有笑声也有旁敲侧击的声音。
虽然这个家庭接受了自己,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迎合他们,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不能得罪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要给他们留下好的印象,因为这件事情,应该是他们茶余饭后的闲谈,谁知道他们的嘴里能吐出什么。雅冰微笑着迎接他们的到来,微笑着送走他们。
通过这件事情,雅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