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鲁掌柜和二老婆说的话,雅冰浑身充满着恐惧,眼球好像都鼓了出来。她感知到了自己的弱势,她记起母亲的一句话,人可以去死,但不能面对侮辱。她眉头紧锁着,想象着自己命运的未知。
是啊!捡来的女人,是没有权利,主宰自己的人生和人格的,有口饭吃,有衣裳穿就不错了,还敢奢望什么呢?雅冰这时,仿佛被这个封闭的世界遗忘了,感觉到自己,就像一只流浪狗或者是猫,随人摆布随人宰割。她低下了头,回想起那个秃头说的话,耳边竟然回荡起,野兽般可怕的叫声,而且还感觉震天的霹雳,无处不在砸向自己的头颅,天昏地暗。
看来,有些时候被外人的关心,并不一定是发自内心的真实,他们的可怜、施舍、大度,是别有用心或者另有企图。子键夫妇是这样的人吗,雅冰现在一时也不好确定,虽然她也听到了大凤愤怒的话语。四周所有的门,瞬间都对她关闭了,哪怕有个缝隙也好,那样也能苟且的呼吸,唯一属于自己的权利就是流泪。
想起自己这一段时间的颠沛流离,自己宛如就是寒风中飘荡的叶子,悲凉无奈。烦恼泛起了,恐惧和悲伤油然而生,泪水怎么能融合这种羞耻和羞辱呢!听了邻居们的云里雾里,这些话后,雅冰面无血色,腾云驾雾一般。
雅冰背靠着墙,可怜巴巴地坐在墙角的凳子上。她的心紧抽着,身体感觉头重脚轻,摇摇晃晃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会跌倒到地上。一阵苍凉的情绪波动,愤怒涌上心头,这简直就是**裸的谋杀,和刚刚被宰杀的牲畜,有什么两样呢!她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们践踏。她现在感觉周围的人,好像都是凶狠的猎人一般,向着预定的目标围拢,而自己就是那只猎物,或者是只兔子或者是只野鸡。
雅冰的内心深处,感到阵阵的刺痛,她悄悄的走出屋子,漂亮的少女,身体看上去非常的沉重,脑袋向下倾斜,没有被人发现。屋外雪烟横飞,急速而且强劲。洁白的雪花,自空中落下,映衬着她茫然的脸,苦痛在心中游荡。她想大声哭泣、大声喊叫来,发泄内心的委屈和痛苦。可是哪有一把钥匙,来开启她内心的感受和悲伤,一些人的不幸,怎么能成全另些人的幸福。冷空气钻入鼻孔,她的鼻子发痒,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持续不断地喷涌而出。
雅冰现在感觉自己,又到了生命的绝望低谷,在这最为恶劣的环境中,哪怕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可是现在一丝希望都没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及其不幸的人。她现在越来越想不明白,为什么把灾难,总是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为什么自己的面前,总是充满荆棘坎坷,磕磕绊绊。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化成了雪水,从额头流到眼角,涩涩的,再从眼角流到嘴角,咸咸的味道。
那个光头男人的只言片语,固执的时刻回荡在雅冰的耳边,不能啊!不能,若真是这样我情愿去死,此时的雅冰活着的**,没有那么坚定了,已经无法摆脱命运的安排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冲突,对于年少雅冰来说,是一种艰难的选择,是选择生还是死,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怎么选择就是看你的内心是否强大。
夜深了,狂傲的北风不断地噬咬着,切割着雅冰身体裸露的部分,不断地扭折着她细瘦的躯体,不断地践踏和覆盖她纯洁的灵魂。大半个月亮,挂在天空中像似冰做的,呼出的气体,在寂静中凝成了浓霜。苍茫的雪地里,雅冰显得那么孤独和无助。
干冷干冷的天气,能把头发冻弯了,天哪!我该怎么办。清晨时的希望,伴随着冷风和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渐渐远去。身后的村庄也越来越小,越来越朦胧了。雅冰静静地站在黑暗中,深呼吸、再呼吸、再呼吸。她相信了刚才他们说的是真的,好像要窒息了。她宁可让这冰天雪地折磨自己,也不想忍受那种屈辱,自己是个人啊!不是任你宰割的牲畜。
由于事情闹的不快,客人们都散去了,他们怕酒再喝下去发生什么事端。听了鲁掌柜毫无人情味的话,和最为卑劣低贱的想法,子键很不舒服,现在有的人都是怎么了,人间冷暖是那么的不重要吗?看来习惯性纯粹思维,有时也是靠不住的。这时大凤慌慌张张的走过来,告诉他雅冰不见了,子键顿时明白了。
“还不去找!还傻愣着,看我干什么?”子键一脸焦急的对大凤喊道,这也是他对大凤第一次的发火。
“他们都去了,估计走不远,一会就会回来的。”大凤感觉到了委屈,子键从来没有过对她这样,眼睛一酸。
雅冰盲目的在雪地里走着,烦恼的起因就是那些闲言碎语。忽然她听到身后气喘吁吁的呼喊声的。雅冰绝望的回过头来,用手擦了擦眼睛。一眼立刻认出是俊鹏,没有戴帽子,机灵灵的双眼,带着乞求的目光在看着她。一声姐姐叫得雅冰,满身颤抖身体摇晃起来,如果不是俊鹏及时的扶住她,她一定会昏倒在雪地上。
雅冰略微清醒了一些,不顾一切地,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脸贴在俊鹏的肩膀放声大哭,也可以说不是哭声,简直就是嚎叫,把自己整个生命力的勃发力量都发泄出来。女人毕竟是女人,无论她是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