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天气,快能冻死人了,活了这么大岁数,头一回经着过。下巴快冻掉了,快给我捂捂,有热水吗?最好是烧酒,暖和一下身子,都冻硬了。”有人边进屋边叨咕。
“还是把房子盖在屋里好啊!”有人调侃着。
这个人是个大眼木匠,就是干活粗糙,精细的活做不了的那种。他脚蹬牛皮靰鞡,靰鞡鞋的褶皱处被冰雪已经塞满,看上去就像穿着一对冰疙瘩;厚厚的棉裤,马上脱下来可以立在地上,如果在远处看就像秋天里的谷个子。
棉裤腰松到到腋下的免裆裤,因为宽松习惯的一免,前档隆起厚厚的,多了几层遮挡风寒;上身棉袄外面裹着羊皮大衣,遮住屁股;还打着结结实实的绑腿;头戴狗皮帽子挂满了霜。这套行头加起来有几十斤重,走道的姿态摇摇晃晃的。
他进屋后急忙解开狗皮帽子,放到炕上,划来划拉身上的雪。只见他的头部的汗,热气腾腾的四处扩散,白色的气体好像清晨的炊烟,也似水烧开以后,掀开锅盖冒出的蒸汽。
“哟,这不是大梨屯的老李吗?打扮这么严实,我都看不出来了,看你热气腾腾的,哪里冻硬了,这么远的道,你咋来的?”鲁掌柜接着话说。
“哪都不硬,就那硬,这不是!这****们设局吗?给我捎信,我一刻也没耽搁,着忙火燎地,赶着爬犁就来了,这骚娘们的场得捧啊!捧好了,没准还能睡她一晚上。”李木匠边说话,边脱下羊皮大衣。
“你说******什么呢!你们男人怎么都一个臭德行,那点破事整天挂在嘴边。你们那个破东西,老娘我什么样的没看到过,长的短的、粗的细的、软的硬的,谁还稀罕,你那被酒泡得蔫蔫的玩意,你要是闲着没事,搥墙去!搥也要挑稀松的搥,别******到老娘这得瑟!”二老婆不依不饶地大声骂道。
二老婆说完,手指轻抚一下嘴唇,朝老李木匠悠然一笑。那种使人媚骨酥软的姿态,暗含的撩人味道,简直不用多想,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二老婆这个人既然这样,还是有很多人憧憬她,梦想着她。这个三天不和男人上炕,下身就其痒无比的女人,简直就是个吸血鬼,但她就是这样,有的人竟然还以尝到了她的味道,而乐此不彼。虽然他能把你扯入深渊,但还有也她存在的价值。
“庄家都开锅了,谁压都赢,你还不快整两把。”二老婆对李木匠催促道。
“这么远,来干什么来了,不整两把,我******心都刺挠,你******心也刺挠。”李木匠斜视二老婆一眼,不紧不慢的说。
“跟你!我刺挠也得忍着,你******尿尿都嗤浇脚面子的废人。”二老婆浪声地与李木匠打情骂俏。
一群人,聚在二老婆家在推牌九,屋内乌烟瘴气、吵吵闹闹、污言秽语,个个千奇百怪的面目表情,同一样的内容“贪婪,”贯彻屋内整个空间。王麻子盘腿坐在炕头,输的满脸是汗,皱着眉头,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炕上的牌九。
他的一双粗糙的大手,慢慢的颤抖着在炕上,一圈一圈的划弄着他心仪的牌九。自己腰里所剩的钱不多了,两排牙齿无意识的上下撞击,心里已经不沉稳了,激烈胡乱的蹦跳,就像被人家男人捉奸,捉到一样。
“别磨蹭了老李,压哪门,快点,我打骰子了。”
“我抄你底,你拦不拦注。”鲁掌柜看王麻子走了一会背运,想一把牌让他输干。
鲁掌柜递给王麻子一根洋烟,王麻子又主动要了两根,一根点燃,其他那两根,别在两侧的耳朵上。看在洋烟的份上,输得满脸冒汗的王麻子同意了,手直哆嗦闭上眼睛,孤注一掷打出骰子。
发完牌等待开牌,压的这样的一个注,足以让他们之间的人倾家荡产。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几个人面色凝重,脸部扭曲。那种痛苦的折磨,就像在生死一线,渴望帮助和食物一样。
王麻子用手指肚,感知着自己的牌底,脸色异常沉重,绷的铁青,心蹦蹦地跳动,就像过大年,扭秧歌激烈敲打的鼓点。一牌在手,对于像王麻子这样狂热的赌徒来说,外边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个个神情呆滞地渴望着自己的好运。
关键的一把牌,也是自己一年的收成,都赌在这,瞬间的一刻。我们的有些人就是这样,平日紧衣缩食,勤劳谨慎的过日子,可是一到赌场就会变成,另外的一副模样。牌九就在王麻子,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中间,大拇指在下使劲地感触着牌底,不敢用眼睛看,手心都出满了虚汗,排序完毕,脸色宽松了许多,眼睛像钉子一样,死死地盯着,其他三门牌面打开。
“全收!”王麻子大声喊道。
听到王麻子的声音,屋里的人都愣住了,只见他使劲把自己的牌往炕上一摔,只听“咔吧”一声脆响,随即把炕上的钱纳入囊中。二老婆家的南北大炕,被王麻子这一摔牌震得呼隆隆的作响,不到一袋烟的功夫牌局散了。赢得喜气洋洋,输的耷拉个脑袋,当然最神气的是二老婆,她抽红每天都赢。
“赢这么多!怎么也得给老娘我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