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你不是故意讹我吧!”
“不信吗?”女孩甩了下她的黑长发,从屋子一角的书桌抽屉中摸出一个相机,给现场拍了一下,拍完之后,女孩晃了晃手中的相机:“那就等我把证据报到警察局去,到时候会有人找你商量赔偿事宜的。”
她说得一本正经,云空观看不出她有半分开玩笑的样子。
这下少年真的有定啊慌了:“可,可是,我们家也掏不出这么多钱啊!”
“这和我无关,至于你毕竟这个东西是你打碎的,照价赔偿是基本吧!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女孩似乎已经没有继续纠缠的打算了。
“那个,等等,我是被人用魔法打到这里的。”
“这样,”对方转过身来,“是谁?”
“他说他叫严然,是四年级的重力专业的学长。”云空观毫不客气的把那位咬了出来。
这位学姐似乎认识那人,她点了点头,“他啊!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把这个情况跟警察说的,或许他能替你分担一部分吧!”
但问题是,就算分担一部分也有二十万啊!二十万不是小数目,对于云空观这么一个普通的穷学生来说,二十万大概就是直到三十岁之前所有努力的总和了。从毕业到入职拿工资,拼命工作七八年,大概才能存下二十万。
“对不起,即便就是二十万我也还不起。”少年低着头,如此说道。
女孩摆了摆手:“你肯定还不起了,到时候会找你家里的。”
“我是养子,养父母养我这么多年,我还没有做过任何回报,如果说让他们知道我给他们带来这么大麻烦的话,那我宁可去坐牢。”少年决然说道。
听到云空观这么说,女孩迟疑了一下:“即便你坐牢也对于我没有任何价值。”
少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也是,是我胡搅蛮缠了。那么这么办怎么样,我答应在我偿还完你的赔偿之前,会一直给你打工,知道我会把所有赔偿金连本带利的都还给你,用什么抵押都可以。”
女孩转过身来,抬起头静静地盯着云空观,一分钟的时间在这沉默的对视中悄然流逝。
“行。”女孩点点头,“不过我不会要你抵押什么。报案我还是会去报的,到时候我会让警察给我们协调,签了赔偿协议之后,如果你逃走的话,这笔赔偿自然会落到你养父母头上去。”
“谢谢学姐。”云空观深深鞠了一躬,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交涉了。
女孩颔首点头,她看了看云空观的学生证:“说起来你是新生?”
“是的。”
“还没有入社?”
“嗯。”
“那就进我们社团吧!正好新社员招募都快结束了也没招到几个人。”女孩把学生证装进口袋,“我叫白留雁,是魔道社的现任社长。”
这么说着,女孩把她的黑框眼镜摘下来,少年愕然——
凤目、薄唇、尖尖的下巴,柳叶细眉下带着一丝冷然,举手投足时不沾一点尘碍,清冷的性情中带着丝丝贵气,淡淡的悠然中显出良好的家教。从刚才到现在,这个女孩子都没有因为自己砸坏了她社团的东西发过一丝的火,让自己焦头烂额的几十万块钱在她面前不值得多挑一下眉毛。
“白学姐……你是有钱人吧!”
“是啊!但这和你赔偿有什么关系吗?”
“不,我只是问问。”少年颔首。对方有钱和能是否放过自己是两码事,这种投机心理本身就有问题。
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的白留雁走在前面:“我们社是精英社团,一直是以宁缺毋滥的标准来收社员的,能就这么加入我们社,也算是你运气好。”
“那我宁可把这个运气给别人。”……当然,这句话云空观是不敢说出口的。
随着白留雁穿过整个后院,进入社团的活动室,这个同样是上下两层的活动室要比魔艺社的那个小得多,也杂乱的多。各种各样的炼金材料随便乱放,墙上挂满了各种小贴纸,上面似乎写得是什么摘要,感觉上就像是那种魔法狂人的研究室一样。连上二楼的走廊上都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标签,上面写着意义不明的东西。上了二楼之后,才能看到几个摆放还算整齐的书架,以及一张床,屋子中心的大桌子上一半堆积着书本,另一半堆积着零食的残骸。
见到如此惨烈的景象,云空观皱了皱眉头,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这个社团招不到人似乎也不怎么奇怪。
“抱歉,他们没收拾,有点乱。”白留雁如此说道。
可云空观却看了一眼角落里摆放整齐的五张折叠椅以及放在桌子旁边唯一一张正在使用的:“这个屋子……从很久之前开始就只有一个人吧!”
背对着云空观白留雁背影顿了下:“咳咳,我也是不太常来社团的,之前的那个家伙昨天晚上通宵之后就回去了,到现在都没有收拾,真是没有办法。”
对于这样的解释,云空观微微歪头:“会长,墙上的那些便签都是你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