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辇,车上设青红团盖,而尚清虚便是坐着这辆车,迅捷的驰骋在大地上。
这两匹马不是凡马,而是赤鬃卷鳞马,膘肥体壮,高大健壮,且还开了灵智,含有修为在身,虽说不上多高,但耐力行速与稳健,皆非凡马可以比拟。
尚清虚代表王上出行,设仪仗扈从,前有官引开道,后有参乘随扈,将官持旗,宫娥掌扇,旌旗招展,车乘相衔,前后拥簇,尽显一国之威仪。
澹台观涛早早来到别府山下,带着十数位府中之人,恭敬的候在一旁,等待着大人物的来临。
当然,除了他们之外,宁舟麾下也有人在此等候,这个人名不见传,澹台观涛一方的人,几乎无人认识。
澹台灵府的一些人,不禁暗生闷气,“好大的架子,我们府主为你们前后操劳,现在迎接辅君,宁道长不来也就罢了,可为何也不派个有份量的人,如此轻视辅君,简直是小视我国威严。”
他们这几日在澹台别府,和宁舟等人也打过一些交道,知道宁舟往下,有五个人地位最高,按他们想来,总得派一两个出来迎接吧,没想到竟然一个无有,反而来了个不起眼的人。
这便是思想差异了,他们视宁舟等人为番岛寡地之人,从心里自然看不起,恨不得监兵台上下,全数到场。
他们何尝知道,在宁舟等人眼中,瀚海修士均是玄法不兴,蒙昧野修的修士,谁瞧不起谁,还是两说呢。
宁舟身为此间同修之首,为宗门脸面计,自然不会亲自相迎,那么这样的事情,就落在戚春霖这个道令身上了。可是戚春霖甚是孤高,连宁舟都不服,怎会亲自迎接一个,在他眼中的一个野修国度的所谓辅君。
可戚春霖主掌内务,这事摊到他头上,他不愿做,总得要指派人来,最后他随意点了个修士来此。
那个修士孤零零的站在一旁,对于灵府修士的不满眼神,他只当没看见,眼观鼻鼻观心,暗自忍受着古怪的气氛,静静的等待。
细雨也渐成迷蒙,天色愈发暗了,就在诸人等的心焦不耐之时,终于看见远处,一队人马踏破风雨,来到视界之中。
澹台观涛精神一振,招呼府中人站整齐了,他站在首位,身子微躬,车队行至到他的面前,忽然一停,整个车队整齐划一,没有一丝嘈杂之声。
略显沧桑粗哑的声音,传入澹台观涛耳中,“观涛,我们三年未见了吧。”
澹台观涛一怔,没想到辅君一见面,口吻如同拉家常一般,他恭敬一礼,道:“辅君还记得观涛,观涛心中着实感动,上回见辅君你老人家,还是在王城金雀台的时候。”
“是啊!”尚清虚缓缓道:“三年了,光阴消磨,事物变迁,三年前,你和逐英还兄友弟恭,护得灵府繁荣,那时我还说,你二人还可传以佳话,作为美谈,而三年后,却物是人非。”
尚清虚一副长者的模样,态度亲和,虽说的是灵府的更迭丑闻,但使得听者,却不会反感,好似是一个老者,在叹息一桩美谈,化作流水的感概。
澹台观涛沉声道:“大兄他自甘堕落,德行亏损,辜负辅君的期待了。”
“来的路上,我听说逐英跟反贼宗无涯搅合一块去了。”说到这,尚清虚微叹一声,而后眼神陡然凌厉起来,略显浑浊的老眼,爆发出一道摄人心魄的精芒,“生有祸心,背弃王上恩典与正义的人,必遭惩处。”
澹台观涛身子一颤,肃然道:“澹台灵府必然不会辜负王上的恩典,走向邪道的人,我澹台灵府上下,决不饶恕。”
尚清虚眼中有满意之色一闪而过,“如此,澹台逐英就交给你了。”而后下了车辇,亲切的拍了拍澹台观涛的肩膀,“瀚海的国栋,王上永远不会亏待。”
此言一出,澹台观涛眼中流露出欣然之色,认真道:“敢不为王上誓死效力。”
澹台灵府众人齐声道:“敢不为王上誓死效力。”一时之间,声震长空,四野皆闻,风吹过,枯草被紧紧压贴在地上,似乎也感受到,这种忠心的意志。